如夏景生所言, 报复很快来了。
第二天,秦昭志又一次出现在药铺。
只是这一回, 他不再重复念药方了, 一双眼睛阴恻恻地盯着段逸才看。
段逸才强自镇定, 他看了眼壁灯,在壁灯的映照下, 秦昭志果真没有影子。
“还是……一样的方子?”段逸才吞吐道。
秦昭志没回答,恨声道:“为什么……给我毒药?!”
段逸才一下子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该死!”说完这句, 秦昭志猛地抬起脸。
他的脸已然不是初见时的苍白,而是被水泡发后的肿胀, 一双手皱巴巴的, 指甲黑长,就这样朝段逸才伸过来。
段逸才大骇,倏地向后退去。
不料秦昭志步步紧逼, 直把段逸才逼至墙角。
眼看着指甲就要刺穿段逸才的腹部, 一道金光却突然袭来。
“啊——”秦昭志惨叫一声, 那看似坚硬的指甲竟齐齐折断。
断甲后的鬼魂愈发疯狂,左右扑腾着, 好几次都险些伤到段逸才。
幸而段逸才反应迅捷,堪堪躲过攻击。
照夏景生所言,他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抔朱砂朝秦昭志扔去。
秦昭志被朱砂迷了眼, 四处抓瞎。
段逸才看准时机,用夏景生给的法器将之擒住。
被困在法器之内的秦昭志持续暴走,看得人心惊胆战。
夏景生从药铺后堂出来, 蹙眉道:“秦昭志,谁让你来的?”
秦昭志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地抬起头。
“我再问一遍,谁让你来的?”夏景生疾言厉色道。
“娇……娇……”秦昭志口齿不清地说着。
无论夏景生如何追问,他都反复重复这个名字。
夏景生心下警觉,过往每一次超度,秦昭志都表现出极强的求生欲,可这一次,他被法器困住,却很是淡定。
“娇……娇……”秦昭志话音落下,忽然如同中邪一般,抬起手往自己胸前抓去。
那硬指甲将他的前胸掏出一个窟窿,夏景生惊道:“不好!”
他飞快地念动定身咒,可秦昭志的面容还是逐渐模糊,最终化成一缕黑灰。
段逸才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慢了一步,灰飞烟灭了。”夏景生长叹一声,“他身上被下了禁制,一旦被擒,便立刻对自己动手。”
“什么人如此阴毒,竟连鬼都不放过。”段逸才难以置信。
秦昭志既已灰飞烟灭,玄虚的伤自然不药而愈。阴曹地府交办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可夏景生心头还留有一堆未解开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