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给夏景生和孙闻溪倒了咖啡,便揉着眼睛退到一边。
领班已经知晓方才发生的事情,对着夏景瑞一顿训斥。
好在客人宽宏,领班也就小惩大诫。
夏景生喝着咖啡,只觉得世事奇妙,像是不久前他还在夏家过着压抑的生活,这会儿却拨云见日。
一回到家,夏景生拽着孙闻溪的领带,抬脚勾上房门。
热烈的吻袭来之时,孙闻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一面积极地回应,一面笑道:“今日为何如此主动?”
夏景生搂着孙闻溪的脖子,气息急促道:“闻溪,我幸好遇到你,幸而我们没有错过彼此。”
两人都还未吃正餐,只把彼此当做美味佳肴,待孙闻溪吃饱喝足时,夏景生已然累得睡着了。
此时天色已全黑,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孙闻溪随意地披着一件浴袍,胸前还留有暧昧的痕迹,叫那敲门的下人红了脸。
“嘘。”孙闻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下人回禀道:“夏家打来电话,说要找夏大少。”
孙闻溪漠然道:“挂了。”
下人为难道:“挂不了,我刚和那头说,大少已经歇下了,可那夏家的姨娘哭得梨花带雨,还说若是夏大少不听电话,她便服药自杀。”
“听不懂我的话?挂了。”孙闻溪自然知晓夏家姨娘是什么样的人。
从前这样作践人,现在有事就哭哭啼啼地上门求助,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你跟夏家姨娘说,景生已不是夏家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孙闻溪吩咐道。
下人无法,只得如此回话,不管夏姨娘在那头说什么,只狠心地把电话撂起。
这远距离的电话行不通,晚些时候,夏姨娘竟然亲自上门了。
这回夏姨娘学精了,她不再求两个小辈,转而哀求孙其满。
“实在不是我想上门叨扰,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啊。景瑞他被巡捕房抓了,这会儿还在牢里呢。”夏姨娘一边说,一边嚎啕大哭。
孙其满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他一边安慰着,一边和稀泥道:“夏家姨娘,都这个时候了,你就请回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夏姨娘是铁了心,她连面子都豁出去了。
见孙其满油盐不进,她直接闯上楼,在孙夏二人的房前大喊:“景生啊,你帮帮姨娘吧,现如今只有你能帮姨娘了。”
小两口的房门上了锁,夏姨娘就把房门敲得震天响。
丫鬟恼道:“您别敲了,他们都已歇下。”
可夏姨娘却仍旧用力地敲着。
“景生,景生,你出来看看,你弟弟被巡捕房抓了,景……”
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夏景生沉着一张脸,冷漠地盯着夏姨娘。
“景生……”夏姨娘一把抓住夏景生的手,“救救景瑞,求你了,你爹生病了,我能找的人就只有你了。”
夏景生却将夏姨娘的手一点点地掰开,冷然道:“当日你们将我从家谱中除名,我便从此不再是夏家人了。”
“景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夏姨娘歇斯底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