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就算是这小县城里,每天都会有死人,这个并不稀奇。
敖木回楼里,本想再去地下室挖土,结果又听见了按铃声音。这诊所里头是有按铃的,有人到了诊所若是发现敖木不在可以按铃。就算敖木听不见,家里其他人听见了也会叫一声。
敖木认命的回到诊所。发现人已经进屋了。诊所的三道门都是有锁的,只有村长、三个战士和敖木有钥匙。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长周二。
“二叔怎么过来了。”敖木给他倒上热水。
村长周二一脸的为难,张了两次嘴都没开口。
敖木看出来后道:“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这话就是没拿周二当外人。
周二叹口气道:“这事原本不想跟你来说的。可那老太太闹开了,这事总要有个结果。”
敖木不是傻子。当即想到了是高宝的奶奶:“老高家的祖孙俩?”
“可不就是这俩吗?”周二提起这俩人也上火,“你说咱们村也不知道是怎么倒得这个霉,碰上这么个活愁。那老高家媳妇不是死了吗?这人还是你认出来的呢。这老太太去看过媳妇以后,就闹着说是我们给了防毒面具儿媳妇才走的,儿媳妇不走就不会死,跟我们大队讨说法。我们那也不知谁嘴快就说是防毒面具是你给的了。那老太太就非要找你要说法。”
“所以?”敖木脸上笑容收起来,坐正了些。
瞧他面色严肃,周二也是心虚,手捧着热水杯,苦笑道,“你也知道,那一个老太太哭起来也怪可怜的。而且她住的学校。那学校里头的人也觉得可怜。所以那边一商量,从村里头出些罐头粮食给他们祖孙俩,就当可怜他们了。你在出面说两句软和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敖木冷笑:“因为觉得老太太可怜,所以就白给他们东西还让我认错?咱们国家好像没有按闹分配这一条法律。”
周二也有些窘迫。可这种事也只能他来说:“我们这不也知道这事不干你事吗?人家媳妇就回个娘家,搁我我也给防毒面具。可你看这老太太可怜,现在不给点说法不罢休。要是真不罢休了,在学校那边继续闹。时间长了对你这名声不也不好吗?你说这在村里头,谁还没吃个亏?就是堵人嘴罢了。”
周二的意思很明确了。敖木没错,可这件事情上要的根本不是对错。而是老太太可怜。要是敖木不顺着些,去讨个好买个乖,那就是敖木不近人情,不知道惜老怜贫。那就是敖木的错。
村里头自然不缺讲理的,可更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要是敖木真态度强硬起来,时间长了让他们对敖木有怨言也不好。这话村里头,谁还不想听别人夸两句?
敖木也不跟周二为难,只翘起二郎腿,等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这回部队的人来我这,还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