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芜身子向后靠:“你不怕做噩梦吗?”
“你还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做噩梦。”敖木难得说这样肉麻的话。
杨芜感受着后背贴着敖木的胸膛,细细感觉,似乎连他的心跳也能够感受到。
“咱们还是太天真了。”杨芜道,“从前,就猜到了这样的环境下人心险恶。可咱们还是把人心想的太好了。弄错了人的底线。那就是毫无底线。”
“不是没猜到。”敖木反驳了杨芜的这一结论,“只是没想到,这样悲惨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或是周围。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就是媒体上冷冰冰的一条新闻。甚至是酒桌上猎奇的谈资。谁都知道人心之恶,只是没想到,自己遭遇到的时候,会是这样绝望罢了。”
杨芜深吸了口起,眼角有些湿润:“我不想养闺女了。我连孩子都不想养了。万一我保护不了他们呢?万一我死了呢?他们怎么办?就是以前,没人保护的孩子都很惨,何况这世道。”
“我都听你的。”敖木松手将杨芜拉起来,一块走到床边,伸手去给杨芜换上睡衣,“你想养,咱们就集中全部的心血去养孩子。你不想养,咱们就两个人过这一辈子。只有我们两个人,活着在一块,死了一起走。无牵无挂的也很好。”
杨芜没说话,等脱了衣服穿上了睡衣,敖木拉他躺床上,给他盖上被。敖木在旁边换睡衣。
杨芜看着灯光下,敖木露出来的皮肤。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敖木微怔,没急着回答。
杨芜继续问道:“你的职业,不论在什么世道,都是稀缺人才。不像我,我无所事事,得过且过。从没想过明天要做什么。或是明天要怎么活。我这样的人,生来就是累赘。”
敖木听到此,连睡衣多没穿,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头。二人头对着头,脚对着脚。
“瞎说什么?你从来都不是累赘,也没做过任何累赘的事情。”敖木额头蹭一蹭杨芜,“只是你太过于自我否定,连自己身上的好的地方,都忽略了。”
杨芜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说说我哪儿好。”
被这么一问,敖木却一时说不出什么来。爱了他这么多年,早就忘了最初的心动是什么时候了。
杨芜有点失望:“你自己说的喜欢我,这一回头连我哪儿好都说不出来。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