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斯人已逝,若是能给予一场体面的葬礼以表哀思还好。可眼下,死者已经全部交由政府处理,连骨灰都领不回来,又能做些什么?
能做的,不过是生者好好活着罢了。
敖木跟敖成军一家的交往并不多。虽说亲近,却也没到亲如一家的地步。以后,只要敖成杰不会有什么问题,敖木一家帮他一把,让他往后的日子都好好的没有难处,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
等该说的都说完了,敖木让服务员帮忙将剩饭剩菜打包。然后两边人分了,多给敖成杰两个肉菜让他带回去。敖成杰见两边都拿了剩菜,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就拿着离开了。
目送敖成杰自己做公车离开。杨芜对敖木道:“你觉得他能稳当过日子吗?”
敖木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他本来看着就挺阴郁的。又有了那么大的心理创伤。眼下是被安抚好了。”杨芜话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谁知道。只要没有问题出现,就还是亲戚。本姓的亲戚就剩这么一个了,能处就处着吧。”敖木说了这么一句话,回头上车,先将剩菜放冰箱里,开车回去。
若说心理创伤,只怕被分配到了这个避难所里的人每个人心里都有。甚至于,谁能保证,这里头有没有混进去没有被揪出来的漏网之鱼?
也许他们会留下什么隐患。可眼下什么都看不出来。
至少敖木看不明白。
既然看不明白,就干脆暂且放下。敖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将家里人送回家,敖木要回学校。杨芜却赖在车上不肯下去。
杨芜倒是可以进学区。家属的话,只要不是太过分,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敖木一想到杨芜在身边,就总免不了分心。
“还不下去?”敖木目视前方,也没去看杨芜。
“刚才鱼挺好吃的。”杨芜也不看敖木,一只手撑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