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笑:“我有什么办法,没有手机就睡不着,老毛病了。”
楚云撇嘴,生活习性还真是一塌糊涂。她忽然看到什么,拍言希,一惊一乍:“啊啊啊,言希,快看快看。”
言希揉眼睛,转身,看着游乐场几乎被雪覆盖的远方:“什么?”
忽然,脸颊有软软热热的东西掠过。他诧异,看到楚云红透了的面孔,失笑,却存了男子的风度不再说什么,牵起她的手,向前走。
楚云闹着说:“我要吃冰淇淋我要吃比萨我要吃最大块的奶油曲奇。”仰头看着他,微妙而纯然的撒娇,霸道中却是忐忑不安的。
言希拿出皮夹,笑着说:“好,只是你们女人不是最怕变胖的吗?”
楚云勇敢:“我不怕。言希,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她一语双关,看着言希的眼睛,声音脆生生的,让人无法辜负的好。
言希微笑,颈上的围巾有些紧,扯开了,说:“那很好。”
握着她的手,藏了微凉,只剩下温煦。
楚云拉着言希坐海盗船,一连坐了三次,她说:“我以前为了维持在公众面前甚至路人甲面前的形象,从来没有坐过这个,多傻。”
言希看她吐得翻天覆地却依旧攥着他的大衣,递给她热水,翻白眼:“现在,更傻。”
她漱了口,站直身子,微微靠在他的肩上,笑弯了眼睛:“我们都是傻瓜。”
傻瓜嘛,都一样。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喝了许多酒,楚云吃着街头小店铺的食物,挽起了衣袖,全无形象。
她看着窗外的雪景,笑道:“言希,是用诗唱景的时候了,快向我表示一下,夸我美貌或者多爱我的都可以。”
言希说:“你找错人了,我高中时语文就没及格过。陆流估计还成,他小时候经常被他家老头逼着背唐诗三百首。”
楚云笑:“喂,总要让我享受一下被追的感觉吧。”
言希头疼,女人,妈的,真麻烦。
然后,从脑海中搜刮,忽然想起一个微笑的唇,张张合合,也是冬日,念出的温温软软的音韵:“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然后抱着整壶的老窖,呵呵地看着他。
那眼睛,真温柔。
楚云却摇头:“这个不好,太简单,没意思。”
言希恍然,发觉自己顺着记忆念了出来,把玩着酒杯,说:“是不怎么好。”
“可是,老子只想起这一首,怎么办?”
楚云鼓腮:“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言希凉凉地开口:“先把你那张脸整好看了再骂我。”
楚云拽言希脸颊:“你就不能让让我,我是你女朋友啊女朋友。”
言希:“哦,女朋友,你擦擦嘴吧,嘴上都是酱油。”
楚云:“言希你说话不算话,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你——”
言希蜻蜓点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好了,话真多。”转身,喊老板结账,对面只剩下一个红透了的雕塑,傻笑着。
她说:“言希,我真喜欢你,真喜欢真喜欢。”
言希“嗯”,点头说:“我知道。”认真倾听,走在雪上。
楚云说:“我好像有很多的勇气,和你在一起。”
言希挑眉:“所以呢?”
她笑:“所以,言希你要再努力一些,忘掉你的初恋啊。”
言希愣:“初恋,你指幼儿园的初恋还是小学的初恋?”
在言少的脑海中,他有无数次的初恋,幼儿园喂他吃饭的小阿姨,小学考试时把橡皮掰给他半块的娃娃头女同桌,初中时的鬈发弯弯,高中时曾经在巷道中接过吻为此挨打的美美。
呃,女朋友,你指哪一个?
楚云哈哈大笑:“幼儿园,嗯,幼儿园。”
起脚,溅了言希一身的雪。
其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对不对,亲爱的。
言希和楚云恋情的发展速度,照八卦报社的原话,是火箭撞太阳的效果,那个热力,那个毁灭性。
言希的fan cb一片愁云惨淡,楚云的男粉丝跑到电视台门口静坐反对。然后,当事人该吃吃,该喝喝,小手拉着,恋爱谈着。
言希的手机修好了,结束了每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扮熊猫的日子,可喜可贺。
辛达夷和ary暗中观察跟踪了好些日子,知道言希是认真的,开始打悲情牌,跑到言家抱着小灰,斜着眼,长吁短叹。
言希皮笑肉不笑。
小灰看见楚云,倒是欢喜。孩子想法简单,主要是,跟着楚云有肉吃。
当然,高贵聪明的卤肉饭很是唾弃,小丫典型的有奶就是娘,没救了。于是狠狠地啄了小毛巾的脑袋,然后扇着小翅膀飞到温家二楼的窗前,晃着小脑袋,“阿衡阿衡”地叫着,不知是谁教的。
温母看着卤肉饭总是止不住地笑,拉着铁青着脸来找它的言希:“瞅瞅瞅瞅,小家伙快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