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4 苦是甘糖甜是霜

老中医甩了一句话:“看造化!”

阿衡更急了:“别啊,您别说这话,到底怎么样?”

老中医在室内缓缓施针,全神贯注不再理会阿衡。言希疼得直掉泪,咬着枕头,哑着嗓子对着门外呜咽:“我没事儿。”

老中医拍言希的嘴:“个孩子,什么毛病,脏不脏?有这么疼吗?”

言希恨恨,青筋直跳:“疼不疼,您下针您还不知道啊!”

阿衡满脑门汗,拍门:“针灸怎么会这么疼,别是您扎错了吧?您悠着点儿,他打小就怕疼,魏医生,您让我进去吧!”

老中医不搭理她。

言希喊疼喊得更厉害,杀猪一样。

阿衡快把门拍烂了:“你让我进去啊魏医生,言希看见我就好了,真的!”

魏医生眼皮翻翻,继续施针:“你是止痛剂啊见你就好,有你还要我什么用?”

阿衡吐血,这什么老头,她爷爷言爷爷加上去世的辛爷爷,搁一块儿都没这个难缠。她说:“我就看一眼,一眼,看完就走。”

魏医生从言希腿上几处大脉收针,边收边问眼泪汪汪的言希:“这姑娘是你谁啊?这么关心你。”

言希抽泣:“我媳妇儿,没过门儿的。”

魏医生说:“怪不得呢,要不是年龄在那儿,还以为是你妈。”

言希边抹眼泪边吭吭哧哧地费老大劲儿穿棉裤:“您开玩笑呢,我妈哪有她疼我。”

魏医生看言希围巾说:“等等,你怎么回事儿,一进来就没摘过围巾?”

言希:“那啥,我毁容了,因为太丑,从小我妈就不要我了,您要看吗?”

魏医生咳:“算了,只要不好看就成了。”

言希愤愤:“好看的跟您有仇啊?”

魏医生冷笑:“长得好的大多心术不正。”

言希讪笑,缓步打开门,一下子扑进阿衡怀里,泪汪汪:“阿衡,疼死了。”

阿衡心疼,摸言希头发:“没事儿啊乖,没事儿了,回去给你煮鸡汤。”她回头问魏医生,赔笑,“魏医生,您看,我们言希的病……”

魏医生说:“每周来一趟,做完针灸一个小时内必须一直步行,不能休息。”

阿衡眼睛缓缓漾起笑:“这么说,言希的病,能好?”

魏医生说:“看他对针灸的感应能力很好,如果坚持下去,应该可以。”

她看着怀中的言希,温声开口:“听见了吗?”

言希眼睛亮了起来:“阿衡,我们结婚时,我能抱着你上礼堂了吗?”

阿衡点头,笑容更加温柔清晰。她牵着言希的手,陪着他缓慢步行,一直不停,于言希,那么困难。

他说:“拜托,让我看着你的背影走。”

阿衡却很坚持,她说:“这次,我们一起。”

每一周,都是阿衡陪言希走一个小时,然后再骑自行车带他回家。

十二区离戈博兰不算近,骑自行车还要一个小时。大概过了不到一个月,自行车报废了。

阿衡之前被罚了一个月工资,一直紧巴巴地过日子,再加上言希的医疗费,虽然不算多,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却还是一大笔钱。所以,阿衡决定不再买一辆,言希走完一个小时后她背他走完剩下的路程。

言希死活不愿意:“我们坐地铁。”

阿衡:“地铁难道不要钱吗?”

“那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