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荀什么都不说,只坐在床上用双手捂着脸,无声地抽噎着,庄景澄情愿他放生哭嚎也不想见他现在这幅样子,似乎有再多的苦楚和难过都被他强忍着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了。

秋荀怎么能不难过?他没怀孕,是不是说明他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原谅他?还是他根本没有条件支付可以让那个孩子重新回到他身边的带价?秋荀不敢细想,他怕那个孩子会和他死了的时候一样,成为偌大天地间的一缕孤魂,发不出任何声音,也触碰不到任何人。

庄景澄将秋荀捂在脸上的那两只手强行掰开,果然,这人已经快要哭成一只花猫了。

“别哭,委屈什么?”把这个哭得快要不成气的小作精抱在怀里,庄景澄轻柔地吻去秋荀眼角的晶莹,虽然吻掉一滴过后又氤氲出来一滴。

人在难过的时候最受不住的就是受到安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难过都还能坚持的住,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好像被系在塑料袋中的水,一旦这时候有人询问一声“怎么了”,在这根针尖的作用之下,秋荀的情绪就像被戳破了的塑料袋,泄出去一点就再也受不住了。

小作精终于肯哭出声了,他趴在庄景澄的肩头,一抽一噎地氲湿了庄景澄睡衣领口大半。

“我想要我的孩子……”

“好好好,你想要多少都行,生个□□十个,等长大了领出去一带就是一大排。”庄景澄顺着小作精的后背哄道。

如此搞怪又恶趣味的哄人方式弄得秋荀一下子不在状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哭还是该笑了,但还是没收住哭腔地骂了人一声:“王八蛋……”

庄景澄:“……”

秋荀的发情期已经逐渐开始了,房间内的信息素也越积越多,小作精浑身都散发着甜甜的味道,理智如庄景澄,他现在终于感悟为什么常常能听人说起Omega要哄着之类的话了。

——

一周后,秋荀的发热期结束。在他疯狂追赶剧组进度的同时,庄景澄那边也没少忙。

经过了这次的发热期,庄景澄察觉到秋荀有几分不对劲,他是以孩子为代价才顺利签下的协议,秋荀应该能明白,孩子出生后一旦被确认是Alpha性别,那么他们的协议也会随时宣告结束。秋荀找他谈条件的本意是希望可以借着庄景澄的势力得到庇护,可是反观发热期开始之前那几天的秋荀,庄景澄觉得,秋荀对孩子这件事的看重程度,远远高于他自己。

秋荀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庄景澄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不出几天,一件横空出世的消息炸响了所有人的列表,一代音乐教父申伟去世,临终之前还在听那首刚发售不久的海棠花,他的子女说老人家是笑着走的,还留下了一封信。申伟老先生在信中提到了关于海棠花这首歌的一些往事,还提到了自己很感谢秋荀,感谢他完美地展现了这首歌需要的情感,又替他解开了这些年来一直存在他心中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