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轻声解释,“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博纳塞拉一直在保护着我们,那孩子应该也保护了很多人,变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吧。”神父年迈却不浑浊的目光投向前方,欣慰地说,“那么,希望向这样拙劣的圣像祈祷也能抵达上天,让他能够得到天使的加护。啊,你也一样,艾伦先生。”
“……嗯。”
弗林特压低自己的帽檐,虽然心中的悲痛没有少去哪怕一星半点,但他发现自己刚刚的思考可能没什么用处,永远都会有不同的声音辩驳它的利害。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卡多神父。我听到马蹄声,应该是城里派人来接你们了。”
弗林特站起身,拾起冰棺旁垂落的铁链,“我该离开了,再会。”
卡多神父匆忙站起,他没听到动静,但也可能是自己耳朵不灵光了,“请务必保重,艾伦先生,活下来的人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弗林特善意地笑了,什么都没说。
不要轻易许诺永远。无论给予的一方还是期待的一方,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背负着冰棺走出小教堂后,弗林特没有返回自己的马车。而是找了一个隐蔽小山坡,尝试练习该怎么用得到的力量把自己弄远一点。
他需要赶赶路了。
清晨的灰堡被肃穆的气息环绕。
魔能波谱仪发出仿佛即将损坏的轰鸣,工作人员在逸散的热气中一阵手忙脚乱,经过一夜的奋战,他们终于在第二天一早抢救出差点被烧坏的图纸,哆哆嗦嗦向尤斯塔斯汇报,“猊下,状况、状况不对。”
“先说重点。”
转头吩咐执事把被召集来的主教们请去休息,没有喘息时间的尤斯塔斯直接把这里当作临时的指挥部,就着洛里尼的手喝了一口茶水,口干舌燥地接着下达命令,“给各地传信,在注意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一切所能通报恶魔的位置,它不一定会低调行事。”
金发教宗询问米迦尔,“恶魔有性格这种东西吗?如果它要破坏密督因,最可能先从哪方面下手?重要设施?人员密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