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北泽一直不记得他，他就一直重置时间，他就可以永远和老师在一起。

可是这样的话，时间就会永远停滞不前，世间万物都会被他的私心所累。

他能承受得了这罪孽，但是他不忍心让苏北泽去承受这些。

“老师，你想明天到来吗？”顾南渊说，眼睛看着清洗水果的苏北泽。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想不想明天都会到来啊。”苏北泽忍不住笑道，“不过如果真要回答的话，那就想吧。”

顾南渊呼吸一滞，追问道：“为什么？”

苏北泽其实并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他洗好了水果，端到了桌子上，递给顾南渊一颗又大又红的草莓，这才道：“如果明天一直不到来，团子就一直长不大，他一直这么小当然很可爱，但是我想见证他的每一步成长，看着他长大成人，恋爱结婚，再生一个小小团子……咳，说远了。”

顾南渊没有说话，认真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苏北泽不知道顾南渊突然之间怎么会这么严肃，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不过，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我也愿意的。”

顾南渊终于缓和了面色，他抱着苏北泽，哑声道：“团子睡着了，我们去卫生间好不好？我们一起洗澡。”

苏北泽把脸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等两人洗完澡，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了，小团子睡得很沉。

“团子晚安，南渊晚安。”苏北泽重复了那句一模一样的话。

顾南渊微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轻声道：“晚安。”

你明天会记得我吗，老师？

顾南渊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明天苏北泽还是会忘掉他，他就会再陪他过完这最后一晚，然后带着团子离开，让明天真正的到来。

第二天太阳冉冉升起，苏北泽在晨曦中醒来，恍惚了片刻，翻找出手机，给袁飞尘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