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洵还是忍住了。

卫及年微微偏过头,视线乱飘,余光瞥到裴洵手里的书,礼尚往来地问了句,“丞相,你在看什么书?”

“我都与将军同睡一张床了,无需这么生疏,唤我一声裴洵吧。”青年淡声道,末了,又补了句,“在看医书,一位朋友中了毒,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解毒。”

“原来如此。”

卫及年轻轻颔首,内心有些小纠结。

——你既让我叫你裴洵,那你也别叫我将军了,叫我……及年?

……

……

……

卫及年:还是别了,他们还没熟到那种地步。

他不喜欢思考。

卫及年放弃了这个念头,挪了挪身子,躺下。

而裴洵则是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捧着医书,徒留一个精瘦的背影给卫及年。

空气突然有几分安静。

几息之后,裴洵唇微启,出声道:“我虽然不知将军此前发生了何事,不过能在盛京受伤,想来这事颇为棘手……将军若是不介意,就在丞相府休养几日,敌人定是料想不到你会住在我这个宿敌家,如此一看,丞相府也算安全。”

裴洵此番想法与卫及年撞上了,他这次奉命秘密行动,到底是不是府上之人泄露出去的,有待商榷。

这般看来,留在丞相府,或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