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榻,两人之间隔了约莫一个拳头的距离,相较于卫及年僵硬的身体,裴洵就显得自在很多。
卫及年缓缓闭上眼,“多谢。”
“睡吧。”勾了勾嘴角,裴洵笑着同样闭上眼,进入睡梦中。
夜色下,有风从半掩的竹窗里吹进,屏风上一青一红的外袍随风轻动着,衣摆恍然间好像交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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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怕谁发现他与卫及年共枕,而让卫及年受到惩罚,裴洵起的很早,他将自己的早膳留在了房间,随后便去了宁奕辰的屋子里蹭饭,美其名曰:来看看公子的伤。
彼时,膳食刚上桌。
披着蓝衣的男子,露出晨曦第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暮泫,你来的正好,刚想让下人去叫你来一起用膳,嗯,坐到我身侧来。”
裴洵不推辞,行至他身侧坐下,“公子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有青茗照料,毒性暂且控制了,无碍。”宁奕辰轻声回道。
顿了半息,微微侧目吩咐道,“红蓁,吩咐下人把银耳莲子汤端上来。”
银耳莲子汤,那是自小便成为乞丐的原主,最喜欢的东西,于他而言,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宁奕辰说完,又把视线投向裴洵,脸上是纯然的温雅柔和,携了几分清贵,“暮泫,许久没回来,睡的可好?”
“睡的很安稳。”裴洵应道,“多谢公子关心。”
宁奕辰拿起调羹,低头喝了口汤,而后缓缓地用他那低醇温润的声音叙述着这几许不满之意,“暮泫,你此次回来后,与我生份了许多,倒不想以前那般自在了。”
裴洵沉默了半息,“请公子恕罪,这几年在盛京,大抵是养成了尊卑有序的习惯,公子是公子,而我只是一个下人……”
“暮泫!”双箸啪的一声被扣在案上,“我说过,你不是我义昌王府的下人,这话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