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被利用了,卫及年还是一直坚守着祖训,保护岚皇,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过于耿直了。
我不知,在卫及年死前,是否知道了宁凤岚的真面目,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应该在这些日子里,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了裴洵。
雪中碑,红衣白骨,酒葫芦。
欣然说,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捉拿宁景善,也多亏了欣然让她爹派人帮忙,否则怕是要费些时日。
我和欣然,认识了约莫有十年之久,初次见面的小鼻涕虫,现在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少女。
我们一起看过沙漠里的孤烟落日,一起看过幽谷中的瀑布飞流,一起欣赏过山头东升的艳阳,也一起欣赏过夜空里最明亮的星辰。
每每侧目,都能望见肩上女孩熟睡的模样,那容貌明艳动人,卷而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如此宁静,如此美好。
我一直在想,也一直觉得,她就是我白首到老的人,我想娶她。
“先生?你怎还不回屋,外头这么冷。”入目处,一袭粉裳摇曳,柔软温暖的小手一把将自己的大手拉住,往屋子里走去,“先生,我刚温好了酒,来喝一些。”
“欣然。”
察觉到身后的人突然停下,叶欣然转身,“嗯?”
“你什么时候会不叫我先生,而是另一个称呼呢。”
“啊?另一个称呼?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叫吗?”粉衣少女眼里闪过几分茫然,似乎没反应过来。
我笑了笑,轻轻拨开她的手,手绕到脑后,解开面具的绳子,慢慢的摘下,“蔺家的长子在成亲之前,决不能摘下面具,但是,我现在,想让你看看我……”
“诶?我就说,小时候见过你之后,你就一直戴着面具,我以为你的脸受伤了,便一直没说,也没敢问,怕你伤心,原……竟是这个理由吗?”
叶欣然说完,忽然察觉到自己忽视了什么,“等等,成亲之前不能摘下,那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