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饱含痛苦的鲸鸣激烈地穿过所有鱼的耳膜，震耳欲聋。

因为吞噬勒迦，能量庞大，一时无法将其消化，难受至极。

裴洵担心地大喊着，“清泽！”他卯足了劲想要向顾清泽游去，可身受重伤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与能力去靠近他，不管他怎么努力地向前游，两人的距离却越拉越长。

他游了很久，始终还在海底平原上。

“裴洵。”

蓝鲸看到裴洵所在，晃动着尾巴，朝裴洵游了过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见他无恙，裴洵脸上也忍不住挂上了笑。

蓝鲸将额头凑到了裴洵掌心，轻轻地蹭了蹭，生怕自己的大力会将虚弱的裴洵撞开。

“清泽，你没事就好。”裴洵轻轻地抱住他庞大的身躯，虽然只能抱住一点，他也很开心。

“勒迦呢？”

“她解脱了。”

裴洵知道顾清泽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虽然有些讶异，却也不着急，语气温柔地问道：“什么意思？”

“裴洵……”蓝鲸闭上了双眼，他虽然很小声，但从这样的巨口中说出来的话又怎么可能小声，“我看到了勒迦的记忆。”

蓝鲸语气悲伤地道，“她其实和我一样，和我一样孤独。”

他以为在这天地间，孤独的人只有他。没想到，勒迦也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但似乎，他比勒迦要幸运那么一点。对于勒迦而言，亚特兰蒂斯已经离开了。但对于自己而言，他遇见了裴洵，而裴洵还活着。真好。

“如果我是勒迦，你是亚特兰蒂斯，我也一定会像勒迦那样做的……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总觉得一定会是这样的。”蓝鲸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

裴洵失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知道，如果是我，我没准会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