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看他一眼,温烈丘拿着球衣起了身,套上往台阶下走。
“喂喂喂!我爬过来也挺不容易啊!喂!”李负代坐在台阶上嚎着。
停在台阶上,温烈丘回了身,冷冷的问,“有事儿?”
“一码归一码。”李负代晃了晃手里的医院的发票,笑着看温烈丘。
面上的表情不太好,随后温烈丘却勾起嘴角,“你有手有……”话没说完,他自己活生生地截住了。
李负代明白他什么意思,也明白他为什么不说了,他笑着摊手,看了看没一处好地儿的自己又看向温烈丘。
温烈丘阴着脸,手插进裤兜,“钱不是我付的。”
刚抬脚,身后李负代又叫住他,“喂,你不欠李鹤,更不欠我。”
回头,逆光坐着的人看不清眼睛,只看见他的嘴角因自己看他了又勾了弧度,伴着一颗酒窝。周身要散在光里。
“以后就当不认识吧。”李负代轻声又说了一句。
他说温烈丘谁都不欠,这样温烈丘更烦躁,如果没看过那份尸检报告都好,欠就欠在他看了,还记得一字儿不差,温烈丘觉得他欠,压着一条命。
他构想不出李负代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从几次接触中看,水深火热不为过。至于叶朗,他觉得李负代说的对。二十三个孩子中,叶朗也是其一。
温烈丘下了台阶时,迎上来的阮令宣还没收掉傻笑,他跳着勾上温烈丘的肩,“刚才那人你看见了吧?是不是超可爱!”
温烈丘还烦躁着,没搭理他。
阮令宣撇撇嘴,一回头,见的是李负代费事地翻石栏杆的景象,他扑哧笑出来,“那小子又干什么呢,他也真行,要我肯定还得在床上躺一个月!”
温烈丘依旧不言语,转头朝篮球架下走。将他们俩的书包提溜回来的时候,阮令宣装着不经意冲他扬了扬眉,“我说啊,你有事儿可别瞒着我!”
“嗯。”
他这敷衍太明显,阮令宣跳了脚,“还嗯?你就说让我帮你找李鹤的尸检报告干嘛吧?!”
李负代住的那个医院,就是阮令宣家的,恰巧,接手李鹤的,也是他们家医院。只是,那份验出致命伤的尸检报告,在其是自杀的言论面前没有激起任何水花。之前温烈丘确实也怀疑过李鹤的死是不是和习牧有关,但这段儿时间下来,他已经十分肯定,这事儿和叶贺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