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李负代比面前的人高一些,他没有蔑视的意思,却又不想低头,看起来就还是蔑视,“人赃俱获还狡辩,那不是浪费口舌吗。”

“李负代!”见这人都不反驳,江月倒是急了,“你睡傻了啊?东西又不是你拿的你就让他们这么栽赃你?!”这四个人虽装腔作势的在教室里扫荡了一遍,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到底是冲谁。虽说李负代平时谁都不放眼里的态度是挺招人厌的,但哪个人碰上故意设计找茬儿的会不着急,偏偏他就是跟个软柿子似得,都快捏炸了也没多大反应。

“哟,我说江大小姐。”拦着江月那男生啧啧出声,探着头嘴脸油腻,“这么护着他,怎么的,新相好啊?……那我们是不是该上楼安慰安慰那只彩毛鹦鹉呀?要说你这欣赏水平也是真低,看上个傻逼就算了,这又来个杂种,啊?”他话说完,四人便哄笑一团。

江月狠狠瞪着面前的人,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了上去,接着又发力推开他,“李负代,你今天……”她走了两步话还没出口,却猛地被人扯着头发拽了回去。

“妈的,死女人,竟然敢踢老子!”男生面目狰狞地拽着江月似乎还想动手,四十多人的教室持续鸦雀无声,没人出声更没人敢上前。

这时李负代突然轻轻叹了口气,他扯开领子上的手,在突至的死寂和凝视中捡了地上温烈丘的钱包和一串古旧铜钱儿。并在把这两样东西塞进江月手里的同时,挥拳打开了她身后的人。他用了极大了力气,那人猛退几步摔坐在地,鼻血糊了满脸。

“有点儿眼色没啊。”李负代轻轻对愣着的江月道:“拿着东西往后站。”

他话音刚落,老师也伴着上课铃踏进教室。李负代听不着也看不见。他觉得重要的人很少,他有一场要往死里揍的架要打。

第21章 “欠你一个。”

这天放学,天气短暂放了晴。

球场上是大片的水渍,阮令宣死缠乱打,温烈丘就敷衍地陪着他跑几步投个球。

在江月和李负代隔着一步出现在球场的时候,正准备投球的温烈丘明显楞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李负代的嘴角,莫名又贴上了块纱布。扔了球气势低沉地走到他面前,温烈丘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拧了拧,将人上下扫了一遍又伸手捏着他的两颊左右转了转,确定就一处伤后他才开口,“被谁?”

李负代任温烈丘捏着,看一边儿的江月,“他们都叫什么?”

“你自己磕的!”江月没好气地回他。

“被我自己。”李负代笑起来,在温烈丘的手腕上轻缓地挠了两下后扯下了他的手,“你是不是觉得我受伤就一定是被揍的?”

说话间阮令宣已经跟着跑到他们身边,看着挂彩的李负代大惊小怪起来。江月看温烈丘持续冷着的脸,实在受不了他们一人几个字儿的墨迹对话,简略又饱满地描述了今天下午的血腥场面。

李负代虽然看着单薄,打起架来却利落凶狠,直到找事儿的那几人每个都见了血,老师都没敢上前拉架。把人都撂倒之后,李负代倒好,不看路地踩了地上的卷子,脚下一滑磕在了讲台柜上。嘴角就这么裂开了。

“兄弟,谢谢!真的谢谢!”江月话一说完,阮令宣立即抱上了李负代,“月月是我的命,你保护了她,这份情谊我记一辈子!真的!”

“兄弟!客气了!”回抱着阮令宣冲温烈丘挑挑眉,李负代笑得更开心了,撩逗意味十足。

揪着衬衫后摆把人拉回来,江月嘱咐起李负代,“回去记得擦药,晚上就把纱布揭了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看着李负代的神色已经是常态的了。其中缘由,大概是江月明白,那场架,李负代可不光是为她才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