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突然生理期,疼的死去活来,站都站不住,回家的日期不得不往后推一天。
而在今天为数不多的接触时间里,李负代发现温烈丘都在瞪着他,隐约间都能听见磨牙声,仿佛被讨厌到了极致。
到了晚上江月的疼痛感才消下去了一些。吃过晚饭后温烈丘闷声不知去了哪里,李负代和阮令宣被温奶奶派遣去花园浇水。他们浇了多久的水,阮令宣就说了多久的话,李负代没听进去多少,只觉得藏在小花园里的蟋蟀蛐蛐们有点儿闹。
花浇完,两人手上一人多了块切好的冰西瓜。阮令宣三口两口啃完西瓜跑回屋儿里去陪江月,李负代就自己在走廊台阶上坐着。
被虫子们吵着,他却觉得夏夜更寂静了,又或者是别的,更寂静了。
李负代独自在外面坐了很久,看被月光渡上一层银光的花草,吹带着热气的晚风。等到纱门后来自电视的微弱光影跳动完全安静后,他才起身进了屋子。
他冲了澡从卫生间出来时阮令宣的房间已经关了门,他也没看时间,这个熬夜精都睡了,估计已经是深夜了。光着脚踩上走廊地板,停顿的那片刻,他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看温烈丘房间的方向。
也是黑的。
李负代收回目光,进了自己的房间。
意外的,刚迈进房间还未来得及开灯,他就被人大力拉过去抵在了门上。门被撞上的同时夹杂了他一声几不可闻的吸气。即使黑暗,他也知道身前的人是谁。
“……你要走?”温烈丘先是低垂着头,他将人困在双臂之间,停了片刻后他抬起头,还是那样的表情,像是想一口咬死李负代,“你想去哪儿?”
李负代看着温烈丘,不动也不说话。
见人没反应温烈丘猛地逼近,开口恶狠狠的,“说话!”
“江月说我们有一百张卷子要做。”李负代无波无澜的。
他说的话一个字儿都不可信,他们面对的距离很近,温烈丘盯着李负代,眼神中有些别的情绪挤了进来,“回去了你要去哪儿?就那么想远离我?你是觉得这样好玩儿还是早就在我身边呆腻了,想一走了之?”
被温烈丘的气息包围,又听他一连串的逼问,李负代不自觉地掐住自己的手指,躲开他的目光,“……没有。”
“没有什么?”身前的人刚洗完澡,周身还有微弱的水汽。温烈丘不自觉地靠近李负代,压在他肩膀两边的手渐渐下滑揽住了他的腰。在额头落在他肩窝后,温烈丘瞬时泄了气,像是卸了武装和防备的甲壳类动物,不知不觉坦露出了最柔软的部分,“……你再不理我,我要生气了。”
温烈丘趴在他身上,李负代把呼吸都放慢了,指尖却越攥越紧。
没得到回应,温烈丘低沉着声音,依旧淡漠的声音中已经藏进了委屈,“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过不会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