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相处下来,李负代不得不发现在工作上宁见渊执拗偏执的可以。他觉得说这人把他当成病人,不如说是谜题更贴合。李负代垂着眼帘静默半响后,朝门的方向扫了一眼,“能不能让温烈丘坐在这儿,我醒了他会叫你。”
这些天,李负代和宁见渊“形影不离”,温烈丘就显得碍事儿。他心里觉得疑惑又怪异,就总不经意地找些借口往他俩之间插,却次次被当捣乱,后来就被温奶奶下令严禁干扰治疗。
像是思考了些什么,片刻后宁见渊轻轻笑了,“也可以。”说完他便起身出了门。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正正好好就碰上抄着兜儿在走廊上杵着的温烈丘。
示意并嘱咐了温烈丘,宁见渊回了房间。
刚踏进门口,温烈丘就感觉到李负代的目光在一直随着他。他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把目光垂在床沿儿。这是这几天,他难得单独和李负代呆着的时间,倒叫他不知该怎么反应。
“被人过度关注着。”李负代看着他勾起嘴角,“才真的感觉到自己是个病人。”
“……瞎说什么。”目光转向他,温烈丘皱皱眉。
“你能陪我一整晚吗。”说完李负代的手不自觉地在喉咙处揉了两下。
“我都在这儿坐着了,你说呢。”温烈丘发现他最近总有这个动作,上一句还带着点儿嫌弃的语气转口就变了,“……喉咙不舒服?”
“没有。”
看他笑嘻嘻的模样,温烈丘白了他一眼又默默叹气,“……那快睡吧。”
暖光灯下,李负代笑眯的眼睛含着慵懒,他脸贴在枕头上开口逗温烈丘,“我睡不着,你唱首歌儿给我听。”
“不会。”温烈丘喉结滚动两下,侧开脸回绝。
“骗谁呢。”李负代笑着伸腿去踹他,就只是轻轻一下,“储藏室那架钢琴是你的吧,钢琴会弹歌不会唱?”即使温烈丘不承认李负代也不信他,虽然可能撂下了一段儿时间,但他指尖的薄茧还没完全消下去。“唱一句也行,唱完我就睡。”
温烈丘顺势抓住他光滑苍白同样冰凉的脚腕,狠狠捏了一下,“就是只会弹不会唱,怎么了?”
“能怎么?我当然是不能怎么你了……”李负代痞里痞气地抱起胳膊,不老实地用脚戳温烈丘的肚子,“不唱歌儿那你给我讲个故事,什么都行。”
“你是小孩儿?”
“不讲我睡不着。”
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温烈丘用手机搜了个不长不短的,一本正经地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