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烈丘别开目光,“我也去。”
“……别了吧。”李负代按了按后颈,似乎有点儿为难,“说了就我俩。”
“你也听见了,我还有一个多礼拜就走了。”温烈丘冷眸瞪着李负代,他这几天本就心烦意乱干什么都觉得不对,这事儿一冒出来,他心神更乱了,像没了主心骨,“你还要去?”
“宁见渊说治疗最好不要中断。”
“他说的就要听?”从他嘴里听见宁见渊这个名字温烈丘就冒火,话也一句比一句冲,“干吗那么听他的?”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温烈丘能说出来的,李负代没憋住笑了出来,“他是医生啊。”
“医生怎么了。”温烈丘却被他的笑弄恼了,质问的口吻配上黯然的神色,听着像是已经肯定了一样,“为什么非挑这时候?我现在就走你也无所谓,是吧。”
李负代抿了抿嘴,“没有。”
“那就别去!”温烈丘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却很少遇上能让他发脾气的事儿和人,李负代显然就是个特例,“就剩不到十天,我不是不……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旅行可以推后可以吧。”
其实温烈丘不是不愿意他积极治疗,而是这个时间点儿上,他下意识地就想让李负代在他目光所及的范围呆着。不用琢磨他都承认,就是自私。
最近,李负代和宁见渊越走越近,也越来越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现在又提出要出去旅游,还不带他。照他们现在这个相处势头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可能无话不谈,可能推心置腹,只要想到可能即将冒出一个比自己更了解李负代的人,温烈丘心里就憋屈的厉害。
如果宁见渊真的知道了些他都不知道的、关于李负代事情,温烈丘觉得自己真的会疯。
而且,他走了之后,治疗多半还要继续,把李负代单独留给宁见渊,他想想都快炸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办。
“好像不行。”李负代不看他。
“为什么!”
李负代支吾着没说出话。
“……好。”他这模样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温烈丘也懒得琢磨了,他狠厉地吐出一个字,冷着脸又瞪了面前人一会儿,甩手走了。走了没两步他猛地停下,又绷着脸转回来,吸了口气,开口都带着气声,“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关于去英国,他们都在含糊,只想含糊着含糊着到了那一天,再说,只要把可能会产生冲突的时间缩减到最少。
李负代垂着眼,提到这个话题还是抗拒,“……别问了。”他的睫毛轻颤着,他口吻抵触,但他自己知道,温烈丘如果再问一遍,他可能就没出息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