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开始计时,温烈丘一句话没说又把手机按上了。因为他想起来,他要找的人,不用手机。
第二天在天桥底下醒过来,两人身上就只剩衣服,手机现金全都没了。
阮令宣直感慨世风日下,做人不用考级。
狼狈不堪的两人回家时,江月已经抱着胳膊在等人。
近期,阮令宣见江月一面都不容易。这丫头,还没高三就自己跟自己较上了劲儿,除了补习就是补习,没日没夜,架势跟冲着全国第一去的似得。她之所以一大早来截人,给阮令宣打了一夜电话没人接是其一,其二是习牧找人都找来了她这儿。
再说习牧,温烈丘给他电话的时候他正吃着午饭,结果接了没两秒就被挂了,打过去是无人接听,再打已经是关机了。
从江月手里接过习牧的视频,这个时间他正窝在被窝儿里听歌打游戏,见了温烈丘劈头盖脸一顿损,之后又问了些来英国的准备事宜。温烈丘有点儿乏,搪塞了两句头疼,就把手机推给了阮令宣。
之后就是阮令宣抱着手机臭骂习牧自己走就算了还把温烈丘也拐走的内容了。
没待完这天,温烈丘就回了小白楼。
等了两天,温烈丘就觉得无趣的过了头。在像是停滞了时间的小白楼,逗那只他不怎么喜欢也不怎么喜欢他的小黑猫都成了消遣。
等着李负代回来的时间里,他不只一次上网搜了短期的含义,发现短期这个词儿不仅因人而异还得根据个体时间来决定。但他就当没理解,依旧把最多三天当界限,准备那人回来就把他批评教育一顿。
闲着了,他还会想,他生病那会儿,李负代自个儿一人在这呆了那么久,都干什么了?因为自己一句话,就真的哪儿也没去,估计也是无聊死了。不过,还真挺乖的。
而且,挺神奇的是,没在一起的那段儿时间,却让他们之间变了。隔着一百多公里的九天里,多半时间温烈丘都在病床上,里外里满脑子却都是李负代。他以为自己是因为把他一人留在那里的内疚,九天之后见到他,他才明了,他就是想他。
只是温烈丘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呆在一起太久,已经成了习惯。
又过了一天,温奶奶说宁见渊说他们要回来了。
一整天里,温烈丘不自觉地就往窗边凑,但那条芦苇丛间的小路上,始终没有动静。等到天黑了,他又在楼下沙发上坐着。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目光却总不自觉地往门口扫。夜里起了些风,风吹过纱门发出的轻响特别像被人拖动的声音,温烈丘次次被风骗到,再不耐烦地转回头来。
在楼下等到十二点过,他也没等到什么。气闷到几乎想甩手直接去英国。
又是第二天,温烈丘五点多就醒了。下楼溜达了一圈儿,奶奶和阿姨都还睡着,回了楼上李负代的房间给黑猫换了水和猫粮,他靠在了窗边儿抽烟。
烟雾混进清晨的空气里,太阳冒出来了些。看着楼下花里胡哨的球场,温烈丘又想起李负代那句等他回来就能一起打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