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冰箱门一开,差点儿让阮令宣把晚饭吐出来。他“哐”的一声把冰箱门砸上,哀嚎起来,“你们家这冰箱多久没管过了?你们在里面搞化学实验还是研究植物标本呢啊?!”
事实上,阮令宣的话一点儿没夸张。具体多久没动过冰箱温烈丘也不记得了,反正不止他们不在家的这个月。他们俩都毫无生存技能,幸而中午有学校食堂,剩下的,浑浑噩噩定外卖或饿肚子都是日常,再就是靠阮令宣家救济。之后种种事情堆上来,谁还记得冰箱,里面的东西自然过期的过期,枯萎的枯萎。
哀嚎完,阮令宣又把厨房整个翻了一遍,除了油盐酱醋,什么能吃的都没有。感慨了一番,拉着两人就去了超市。
七八点的光景超市里人不少,下班买菜的、饭后消食儿的到处是人。进了超市,阮令宣推着个小车就没了影子,他口头上是督促两人良好生活,心里面盘算的都是给自己在他们家存一份儿口粮。
李负代和温烈丘都不喜欢扎堆儿,避开蔬菜食品区推着车往人少的地方溜达。经过文化生活区,温烈丘往推车里搬了一摞笔记本,又拿了一盒中性笔。
兜兜转转,没成想,两人最后还是又买了本儿菜谱,跟第一本儿不同,家常些详细些,起码写了做鱼得刮鳞。
闲逛到九点多,超市里的人散了大半,两人便照着菜谱开始采买,蔬菜嘛,叫不上名儿也不耽误买,可站在调料货架前,他们却长久的发起楞来。
平日对饮食起居向来无所谓的他们,对着几排瓶瓶罐罐不由地显现出笨拙。基础的油盐醋家里有,剩下的还需要什么,他们都没了半点儿主意。最后,还是旁边的一阿姨看不下去了,帮着他们挑了几样做菜常用的,说是拿回家给妈妈,妈妈知道怎么用。
好心阿姨的话两人听着,礼貌道谢面上都没异样,心里想的却差不多。他们都是,有妈跟没妈似得。
经过糖果货架的时候,温烈丘的脚步慢了些,快速在一大堆包装花哨的糖分里扫了一遍,挑了两包硬糖扔进了推车。
结账的时候三人又凑齐了,不意外的,阮令宣推了一车令人快乐的垃圾食品,很够意思的,每样儿都是三份儿,虽然最后是温烈丘付钱。
外面夜色已经深浓,出了超市三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城市车水马龙,后天就要开学,他们倒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样子,依旧悠哉散漫。多数时候温烈丘都不让李负代提东西,此时也是。阮令宣特喜欢走中间,插在两人中间每时每刻都乐呵,吹完牛逼讲异闻,讲完异闻发感慨,他自己一人儿就能唱一出热闹的戏码。
到了家门口,阮令宣依旧跟着,把带回来的零食安置好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要不是得跟江月视频,估计就留下睡了。
睡前李负代洗完澡出来,发现温烈丘在他房间里。
“不是让我早睡吗。”李负代走到他面前,歪头用毛巾蹭着湿漉漉的头发,“怎么了。”
阮令宣走后,温烈丘随口问了句是在他房间睡还是怎么的,李负代的意思却是要各睡各的。温烈丘下意识地以为他们得一起睡倒不是多喜欢和李负代一起睡,是李负代情况特殊,他以为这是个共识,结果李负代那么一说,倒显得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