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牧被他缠得近乎崩溃,不止一次和他起过争执,但也都是单方面的,因为他再怎么恼怒,对方始终痴笑着任他打骂。日常生活受到严重影响和骚扰,习牧甚至报过警,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几句含糊成了情侣吵架,明白地欺负他的语言短板。
人打不走也骂不听,之后习牧能不出门都尽量不出,在家窗帘也拉得不留一丝缝隙,但时间一久,那种被人窥视的心理压迫还是要把他逼疯。于是他也留意起门外的状况,终于挑了一天人不在的时候,一溜烟逃去机场跑了回来。
他以为能就此松口气了,没成想人又追了过来。
“这不就是变态吗……那、那你,那你就没考虑过考虑考虑?”和习牧在一起这么久,除了他和温烈丘,阮令宣也没见过习牧和哪个男生走得特别近。不了解习牧的人,多会觉得他傲气不好相处,不过这点儿倒是很招女生喜欢。据他所知和习牧暧昧的女生有过那么一两个,但真正恋爱的,还真没听习牧说起过。
“知道是变态还让我考虑?”习牧脸色煞白,“再说我一个男的,考虑一个男的??”
“你没和他明说你不喜欢男的?”
习牧一叹,这话他就差纹脑门上了,反正他说什么,对方都有歪理堵得他哑口无言。
“……诶!要不然跟他说你有女朋友了?”
习牧无奈,“能用的招儿我都用了。”
“那怎么办啊,都追过来了……回去不更吓人?”
“只能祈祷他早点儿“忘了”我吧。”习牧瘪瘪嘴,唉声叹气的,“不然我真怕我哪天一个没忍住把他打死了。”
习牧算是在疗养院住下,阮令宣走得时候下午第三节 课都快上完了,温烈丘今天都没出现过,消息电话也不回,不用想就知道在哪儿。
又一个夜色降临,屋内的光线比外面还昏沉,温烈丘已经在出租屋里呆了二十多个小时。
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他只知道了李负代的方向,之后到底去了哪里,还没有消息。他深知李负代不会回到这里,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在这里等着,侥幸地想或许他会折回。
从天色亮起又到漆黑,出租屋里始终没有任何响动,即使温烈丘在,它也像一个死气沉沉的空屋。
坐在李负代常坐的沙发椅上,温烈丘已经熬得双眼通红,他不眠不息滴水未进,精神只靠一根弦儿绷着,他脚下遍布烟头,开着的木窗一直往房间里灌风,寒风混合烟尘,呛鼻又冷冽。
忽然,持续安静的屋内响起窸窣的声音,从门外发出的,很细微,却是真实的。温烈丘疯了一样扑过去拉开门,却在看到廊灯下矮小身影后一阵恍惚。
个个许久不见李负代他们来这里,哭着吵着让妈妈把哥哥叫回来却被教训一顿,他心里委屈,独自揣着蜡笔就跑了上来,结果今天的晚饭还没画完,门就突然开了。他本以为会是心心念念的哥哥,没想到却是那个凶巴巴但会玩具车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