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把头点得飞快,眨巴眨巴眼泪就往下掉,“……那人抢我的糖。”
也不问起因经过,施六丑起身牵上咚咚,眼底笑意明显,“走,给你报仇。”他牵着人进病房没见着人,转头一看,人正在花园儿里看两个大爷下棋。
意为静养,疗养院的娱乐设施有限。习牧病好了就呆不住,但又被护士姐姐看得严实,无奈又无聊,只能在院子里冬日踏青或逮只猫乱揉,被关在这儿的这些日子里,甚至连植物园里的植物都认了个遍。
推开门站上阳台,施六丑挑着尾音喊习牧,“听说你抢人家糖吃了?”
见了习牧,方才还委屈哭诉的小孩儿立即没了声儿,躲在施六丑身后只露半个小脑袋,胆怯又期待,等着施六丑给自己出气。
习牧先扫了施六丑一眼又看他身后的小豆丁,理都没理。
咚咚怕就怕习牧这幅冷着脸的模样,他深知在习牧这儿撒娇没用,只能指望施六丑。他扯了扯施六丑的衣角,委屈地小声道,“他吃了红色那颗……”
听他这么说施六丑抿了抿唇,蹲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说完手又落在头顶揉了揉。
话说完,咚咚就跑开了。
人走了,习牧几步溜达到施六丑面前,才说,“是他非要和我打赌说你两点前会来,你没来他就要愿赌服输啊,我吃他的糖是履行契约精神,才没抢他的。”他嘟囔着,“小屁孩儿,一颗糖还当宝贝……”
“真的?”虽然习牧在施六丑眼里就是个小朋友,但也不至于是那种会抢别的小朋友糖吃的小朋友,施六丑这样,只不过打着为咚咚报仇的旗号,多找个逗他的机会。
“不信拉倒。”习牧嘁了一声,推门进了病房。
跟着他进门,施六丑先绕到他面前,顺手掀开病号服衣摆,露出平坦小腹上的刀疤。
晾了两秒习牧才反应过来不对,打开施六丑的手,嫌弃出声,“干吗。”
施六丑挺无辜,“看看伤口啊。”陪床的那段儿时间,习牧的伤口换药也都是他来,一来二往,掀衣摆就掀惯了。
习牧觉得自己和施六丑没亲密到这程度,却又说不出什么,面色不明地溜达到床边儿,拿过枕边儿的手机划了几下,“你一会儿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