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帮我的忙。又或者,我询问你的话,别不理我。”
习牧不知道施六丑的要求能不能被归属为局限,他极讨厌被管束的感觉,任何方面任何事情都是。如果从此之后要事事知会施六丑,麻烦不说还很不自在,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从没认识过他。
话说到这里,施六丑不敢再探涉,而且他终于注意起习牧一直揣在兜儿里的手,不是嫌冷,而是装了什么东西,不想被他看到。
“你藏什么呢?”施六丑问。
习牧一愣,更不自然了,“……关你什么事儿。”
施六丑笑着上前,“给我看看。”
“……为什么,要给你看!”习牧几次躲闪,看实在躲不掉撒腿就跑,一路不停地跑出商场,站上人行道,找了个空地,掏出兜儿里的东西,扬手就扔进了绿化带。
施六丑追着跑出来,正看见他挥胳膊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诧异,习牧先转身瞪向了他。
“我最讨厌被人管着。”习牧紧拧着眉头,隐隐委屈,“你也不可以!”
“我没有这个意思。”施六丑简单几个字,敛了笑意,认真严肃,也是安抚。
习牧不自觉地摇头,“你不要再跟过来,我要走了。”
人快步消失在人群中,施六丑依言没有再追,转而把目光落在斜前方不远处的绿化带。
花了十几分钟,施六丑在草丛里找到了一个黑蓝色的丝绒小袋子。拍掉泥土打开,里面装了个配着银链的古董小瓶子,精致外貌经过岁月的沉淀,别致有分量。小瓶子两指宽,和施六丑永远随身那个差不多一般大。
施六丑记得,习牧不止一次直白表示自己脖子上那瓶子太丑。
将这份别扭的礼物收好,他依旧没追过去。
因为他深知,像习牧这种容易偏执的性格,稍一刺激一个偏颇,便会把自己归为危险对象,真要那样,可就更麻烦了。
离开有施六丑的范围,习牧谁都没去找。他在机场附近开了个房间,跟阮令宣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明天一早的飞机,然后蒙头睡了一觉。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房内窗帘拉得严密,昏暗的光让人沉闷。摸过手机,有几条消息和未接来电,全是阮令宣的,没有别人。
晚饭他也在酒店吃的,因为下午睡过,到了晚上也不困。大半天的时间,他总在看手机,快要十点时,套上外套闷头出了酒店。
他觉得施六丑没必要,但他得和咚咚和小姑姑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