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负代勾勾嘴角,“不好奇?”
“好奇。”施六丑耸耸肩,转而又说,“但我的好奇对你来说意味什么,你不知道吗。”
所有好奇,都包含未可知的危险。
“行。”李负代说。
接下来两人毫无话题地干坐着,没话说,天渐渐暗下来,没了光,早春的温度还是带些攻击性。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施六丑先下了台阶,刚想说点儿什么,面对李负代瞧见他的表情,抿了半天嘴还是没憋住,“你到底烦什么呢。”
他这么问,李负代现在烦的就只有施六丑,“你就没有烦的时候?”
“很少有啊。”施六丑摊手,想起习牧又冒出笑,“最近倒是有,但问题不大。”
实话实说,李负代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第164章 诸多比惊喜更深重的情绪。
之后,因为诸多突发病症,温烈丘又进了几次抢救,一一扛过,大半个月下来,院方才终于宣布解除病危。只是这期间他人一直没有意识,偶尔会转醒片刻,认不出人也说不了话,动动眼珠就没了力气,然后就再次昏睡。
温烈丘情况稳定后转出了重症监护,温奶奶也回了家,还是两天来一趟,来回跑得也辛苦。也是因为这次车祸,温妈妈追悔莫及,为这些年忽略了温烈丘,为自己的不称职内疚,期间一步不离地守着,一心扑在温烈丘身上。
和施六丑分开后,李负代没再回病房,他觉得自己没理由长呆在温烈丘身边,于是选择继续混沌。但他还是会去医院看温烈丘,只默默看上几眼就走,不多留也不被别人看到。
一个转眼的功夫就弄丢了人,林雾找人几乎找到发疯,吃不下睡不好地找了几天后,又在海边儿看见了李负代。他问他这几天去哪儿干什么了,却连个敷衍的回答都没有。他说不出李负代哪儿不一样的,只觉出他和自己更远了。
然后林雾才终于明白,他的靠近,永远都只是强迫。
林雾不敢再强迫李负代吃他的饭住他的车,却还是放不下,他紧张李负代的一举一动,起初看他老往医院跑以为是生了什么病,得知他是去看人后就变着法子问是谁,问不出来就自己去盯人,盯完回来,就再没问过。然后陪他在海边儿发呆,陪他睡长椅,只为哪天能侥幸,暖过来一些他的心。
一切和平常没两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