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负代轻笑,叹一口包含诸多情绪的气,嘲讽居多,“是该谢。”
“不管怎样,还是我来。”叶朗说,“你还可以好好生活。”
闻言李负代皱眉。他蛰伏莫家快要一年,理由很简单,他不要温烈丘再受到伤害,然后要一个公道,这本就是孤注一掷,什么后果他都会接受。
在他想着该怎么聚集众人给他一个方便时,会场内却忽然寂静下来,有意无意的,人们的目光都转向门口。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高瘦的身影推着一部轮椅入场,他和轮椅上的女人都带着半截面具。女人身着华服,气质不凡,进入会场,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李负代听到有人低声惊叹,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骆。但此时,他根本无暇顾及,他的所有目光,都被推着女人的高瘦身影牵制。那人瘦了好多,但举止气息,牵动着他每一寸思念,他极力想收回目光,一时却怎么都挪不开。
收藏家的圈子成立至今,骆从未参加,更不说像今日这样露面。她的出现,一时将晚宴的气氛推向高潮。她持着一杯酒,被推着浏览过会场,和从未蒙面的友人们碰杯交谈,一切看着都和睦有序。寒嘘过后,她被推着停在长桌的中间位置,似乎有话要和大家说。
场内都安静下来。
过于肃静的气氛下,李负代直觉不对,在他眼中,女人的命线已经断了。他笃定有什么要发生,不动声色地向温烈丘靠近。同一时间,叶朗找到了空隙,正准备动手,但两人都还没动作,冷厉的枪声就先响起。
人群中不知是谁开了枪,正中骆的胸口。血迅速染了华服,未能挣扎,人就没了呼吸。
一切发生的太快,人群中有了小范围的骚动,却不是恐慌,像极了被提前告知。
风声是如何走漏的不得而知,一个瞬间,最震惊的当属温烈丘。他计划好了一切,利用骆彻底瓦解收藏家们,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精心计划了那么久的圈套,刚开始便覆灭。
他输就输在,和一群没有规则的人讲规则。
在聚集过来的人群里,李负代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脸。骨科戴金边眼镜的医生,温烈丘的后爸蒋应,还有同献玥一起住着的老奶奶。人前,他们都再普通不过。不可察觉的,李负代周身阴烟渐起。
第二枪响起,直直冲着温烈丘。
替他挡下的,是一枚应声落地的铜钱。
隐藏在人群中开枪的人并未察觉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自己失手,当他想再扣动扳机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自己的手。惨叫后,血淋了一地。
其中有敏锐的察觉问题在李负代身上,第三枪响起前李负代已经扑到温烈丘面前。第三枪是冲着他的,但挡下的不再是铜钱,而是一枚古旧的铜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