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祖宗梳好了头发,方拾遗懒得再拾掇自己,换了件衣袍,便见孟鸣朝抱着那把小木剑跑来:“师兄,去练剑吗?”
方拾遗揉了揉太阳穴:“怎么还用这把木剑,去剑丘没寻得?”
“只用得惯师兄给的。”孟鸣朝要是像蛋蛋那样有尾巴,恐怕正在欢快地上下晃悠。
方拾遗先没答应,领着孟鸣朝离开院子,问了问守在峰下的道童:“师父回来了未?”
小道童摇摇头:“剑尊音讯全无。”
方拾遗点点头,要了份修仙小报,边走边看。
“温修越独战十二魔将,横扫千军……”
“妖族邪修闻风丧胆,销声匿迹。”
“方少侠回山竟收芳菲五车,万花丛中风流倜傥,隔壁仙子羞红了脸。”
……
方拾遗木然道:“怎么感觉轮着我这话风就不同了。”
孟鸣朝亦步亦趋跟着他,酸溜溜的:“说的是师兄那位‘薛师妹’吗?师兄这几年在上头频频出现,每次出现都会带着别人的名字……”
“哎,小孩儿,那还是你薛师姐。”方拾遗随手把小报扔给孟鸣朝,“这办报的道友不厚道,轮着我就瞎写一气,甭理他。”
他独自琢磨着件事——那天在妖族的大阵里,温修越前来救他们,师父的脾气秉性他再熟悉不过,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杀人”。
可黑袍人伤了他和孟鸣朝,温修越却只是进了几步,喝退了他,没有动手。
这与师父惯来的行事风格不符。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时黑袍人还说了句“门主,何必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