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在原地。他……在哭?
“别这样……”我缓下声来。
他闻言颤抖得更厉害,也不说话。
我被抱着,隔着他肩膀看见桌上那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的灯芯,思绪不禁飘走。
半响后终回神,我拍着他的背道,柔声道:“你的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一怔,将头埋进我的肩膀,幽幽的声音传来:“你担心温公子,我担心你,百水门若没有那鳞片如何能为温公子治病?所以我刮了自己一块鳞片下来……”
我惊道:“你把自己的鳞片寄给百水门了?!”
他点头,睫毛一颤跟我对上视线,眼中尚有泪光:“我方才那是冲动,我并不是……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我愣愣看着他缓缓道出原委,简直难以置信,反应过来心中五味杂陈,又恼怒又心疼他,不禁扶着额坐到椅子上,只觉可笑又难过,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我下次不再如此便是!”他盯着我半响,终缓声凑到我跟前:“你别生气……”
“你……”我看着他这模样,心想孽缘啊孽缘,当真是孽缘!谁成想当年那道士一句话,竟能造出如今这许多事来……
我不说话,他便弯下`身段趴在我膝上缓缓合上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下扫出一片影子。
我望着屋内幢幢光影,不禁发起呆来。
思绪越飘越远。
直至一声巨响破门而入——
只眨眼间房内忽地冒出两三个黑衣蒙面之人,我与乔白皆一愣,双双弹开摆出防守之势。
其中打头阵的那个黑衣人拿剑指着我道:“快快交代那‘沉渊’所在之处,不然我杀了你!”
我一惊,心中立马明了这人来历,如今江湖上,以为我晓得灵剑下落,且能一路追杀于我,除了蒋元青那批人,还能有谁?
我冷笑一声,道:“若我不说,你们又当如何?”
那人道:“不说就宰了你!”言语间眨眼飞身扑将上来,我一个后翻唰地抽出床头佩剑,耳边只听乔白一声大喊,要过来,哪晓得另二人出招将他拦下,顿时双方缠斗起来。
我同面前黑衣人过招数番,终被一把长剑直直制住喉头,我惊在原地不敢乱动,抬眼道:“什么意思?真要动手?你们可想好了?”
那人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