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只觉得这背影很冷,陌生,几乎要离我而去。
半响后,耳边远远传来一个声音:“拿他心心念念在心头的不是你么?”我一怔,又听他道:“你最近晚上做的是什么梦,喊的是谁的名字,你自己知不知道?”
我愣住,急行几步刚欲解释便又听他道:“也好……我也不愿接下来拼个你死我活……”
我扯住人道:“姓苏的,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放开。”
我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猛地扭头看我,半响后,终是垂下眼道:“沈渊,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刻说算了就能算了的,你要知道。”
我怔怔看着他,松手,望着他背影远去。
路上我俩不再提这个话题,幸好有乔白在中间调剂,苏若言跟我,也不知谁先找谁说的话,反正今日之事总算是翻了篇。
夜了,我们沿路谋了片地方睡下。白天苏若言的话在脑中回荡,我迷迷糊糊里听见一串竹笛声悠扬,激灵一下,醒了神,爬起来去查看。
在树影底下,在月光里,那个我没见过的乔白,此刻正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搁在嘴边。
吹完一段,他歇下来,借着火堆摩挲着手中的竹笛,放下,再拿起,轻轻按在胸口,走神。
我仔细一看,那是根极短的笛子,坠着散散的穗,老物。估计音律都不能吹全。
他终将笛子收进怀里,倚着树干,缓缓闭上眼睛。
签完生死状,终于到得武林大会,沿着通往会场最后一条大道,各路武林人士集结于此,场面浩大自不必说。
此刻正打我们旁边经过,身着翠色衣衫的浩荡人马,乃是清风派的弟子,前头刚过去一片黑白相间的,乃是铁骨门。
这些队伍之间也有像我们这样,三三两两、七七八八结成一队的人士。不过阵仗自然没有他们大了,走路还要让着道。
我在中间打趣苏若言要是跟着右护法他们一起来就好了,至少咱也能螃蟹过河,横着走。
苏若言闻言一笑,低低在我耳边道:“你也说了,横着走的那是螃蟹。”
我憋着笑,乔白也在我边上笑骂苏若言嘴巴厉害。
这些人里有的是明摆着来看戏的,就我前方不远那个背书篓的书生,一看就是苏若言之前说的那种江湖上的说书人,这次来是开眼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