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委在网上买了个巴掌大的小时钟,放在桌子上不占位置,能计时,看的还清楚,她感觉好用,很快买了一批,给九班一人发了一件。
小时钟有几种款式,分到后排就剩下白色的粉色的,从头到脚都冒着少女味。
徐青燃不太感兴趣:“剩了再给我吧。”
“我按量买的,每个人都有。”杨贞不太好意思,“店家说颜色要备注,我忘记了,没想到那么多粉色的……”
九班一群大老粗拿了粉色:“没事没事,粉色多好看。”
“我怎么觉得右边这个粉得更好看一点?”周睚手机贴着肚皮放,兴致勃勃地在两个粉红色小时钟之间挑来挑去,“燃哥,你觉得哪个更好看?”
徐青燃看不出什么样叫做粉得更好看,他还觉得七中明明也不禁手机,用手机不方便吗,干嘛非得摆个东西在桌子上。
“燃哥,挑一个。”周睚凑过来了。
“嗯……”徐青燃看着他的脸,“就右边那个吧。”
杨贞居然还被感动了:“哎呀,我怎么鼻子酸酸的……”
九班这群男生赶紧嚷嚷:“贞贞过来过来,我觉得我这个粉色还得挑一挑,有没有哪个粉色更好看的!”
徐青燃出去接了通电话。
这两天徐明臣问过他的情况,掐着下课点打过几次电话,徐青燃不想让他打到老吴那边去:“怎么了?”
“你那边考完试了吗?”
“上周考完了。”
“是吗,那最近学习任务有没有松一点……”徐明臣说到一半直接切入正题,“你谌叔叔从外地回来了,周末我去接你和丹丹,一起跟你谌叔叔一起吃个饭。”
徐明臣其实经常带徐青燃一起去饭局,但是喊上徐丹丹的次数不多,徐青燃反应了一会这个谌叔叔是什么人,下意识地拒绝:“不去了,期末考试马上到了,我和丹丹都没有时间。”
“吃个饭都没有时间吗?”徐明臣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外面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你这个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我!只是让你吃个饭都这么难吗?”
突如其来的高音量让徐青燃皱紧眉:“你是不是喝多了?”
“喝了一点!”徐明臣承认得很干脆,挖讽道:“不喝酒我怎么跟你打电话?”
“是不是宋茵找你们了?”
“她跟你们说什么了?”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和你妈妈是合法离婚!”徐明臣把酒杯砸到水槽里,“成天为一个女人跟我对着干就是你的出息,你吃喝拉撒还不是老子供着你!”
“你就是现在不懂,等你爬到我这个位置你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你吗,我也是当学生过来的,你在我这为你妈打抱不平,在学校还不是该玩的玩?”
“……”
徐青燃觉得有点闷,扯开了校服拉链,往天台走。
“我心里有数没数关你屁事。”徐青燃骂人也很平静,不走近听根本不知道他嘴里冒出的全是脏话,他的胸腔涨了一团火,“谁稀罕你那点东西你就他妈的留给谁,凭什么你自己爱吃屎非要别人陪你放屁?”
然后不等徐明臣咆哮,直接掐掉了电话。
湿热的空气卷进鼻腔。
热,还透不过气。
徐青燃脱了外套,又扯开两颗扣子。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口袋,那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才想起来早早就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