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错在,不应否了这门婚事。他没替父皇着想,也没替宁国着想。”
周梦虽久不出门,朝堂之事也从不参与,但一颗心却如明镜般。
宁帝面色稍稍缓和,没做声,似有意要继续听下去。
“二哥脾气倔强,认准的事,认准的人,他便会寻着一直走下去。明尚公主虽好,奈何进不得他的心。”
宁帝目光如刀子般投向周梦身上,“认准的人?他认准了何人?说来与朕听听。”
“这个…”周梦语塞,“儿臣,只是打比方。二哥性子直爽…”
“他认准的事,又是什么?”宁帝打断周梦的话,“你们兄弟俩还真是连心啊。”
“父皇,儿臣别无他意,二哥他只是想找到幕后…”
“幕后?”宁帝眼角跳了下,“身为皇子,该如何处事?我宁国律法在你们眼中只形同摆设,对吗?一个个吵着幕后,哪来那么多阴谋诡计?!”
“儿臣知错!”
“他这样与朕说,又这样与你说,是不是还要这样与世人去说?难道全天下都欠着他周寅的?!”
“还请父皇息怒。”周梦双手用力撑着轮椅,身子吃力的向前冲了下。
一身闷响,周梦跪倒在地上,歪歪扭扭几乎是半趴着。
“殿下。”贵叔急忙上前去搀扶。
周梦摆了下手,努力让自己跪起身,“二哥有他的难处,父皇还请明鉴。”
李公公在一边急得直瞪眼,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说这种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倒是挺为他着想,他有难处?他可看到我宁国难处?”宁帝原本平息的怒火,被这把柴越烧越高。
儿子在父亲面前犯倔,可以说他不懂事。但若四处宣扬,这不是卯着劲要造反吗?
“二哥可能是一时糊涂…”周梦整个身子都在打颤,“父皇…”
“啪!”一只玉碗应声摔碎在周梦面前。
“住口!给我滚出去!”宁帝高声怒斥,“谁若再来给周寅求情,就一起跪到外面!想清楚了再说!”
李公公眼尖,低低“哎呦”一声,忙跑过去扶四皇子。
周梦手指被玉碗碎片划伤,压在地上已流出一小滩血迹。
“还不快谢罪?”李公公掏出块手帕塞进四皇子手里。
“儿臣知罪,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贵叔和李公公一人搀着周梦一条胳膊,几乎是把人从地上拎起来的。
周梦死死咬着唇,但耐不住腿上剧痛,人被放在轮椅上时,依旧闷哼了一声。
他毕竟是宁帝亲儿子,当父亲的着实不忍看他这般。只是皇上的威严不容此刻放下,“以后和你那二哥走远些,快回去吧,别让婉妃等急了。”
“是,父皇,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