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是守灵的,居然还敢笑,只怕真是没被冻够。”薛子安埋怨归埋怨,但眼中藏不住那份宠溺。“冻伤药膏没带吧?我给你拿了些。”
“还是子安对我好,知道疼我。”曲哲伸手去接,好好借机摸了把手背。
“二哥。”
等再一抬头,周梦一身素服,在不远处对他浅笑。
“梦梦!”曲哲急忙走过去,每一步都痒得难受,“我还想去看你呢,结果被抓到这来了。对了,你的腿怎么样?”
周梦眼神轻飘飘看了薛子安一眼,又定定落回曲哲身上,“反正都是废的,若真能为二哥做点什么,我倒是愿意。”
曲哲被这句话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再撞上周梦那含混不清的眼神,登时心跳漏下半拍。突然又想起那晚他昏死间呼喊的“二哥”,只觉烧得耳根发烫。
周梦没再说话,一双大眼睛含着水波般瞧着他,不言不语,柔情里都是委屈。
“咳”曲哲无所适从的咳了一声,“怎么还特意跑过来?其实你不过来也没人会埋怨的。”
“二哥这是哪的话,我来只是想看看你。哦,对了。”他伸手从袖子掏出个小瓶子,“这种药膏治皮肤疼痒很管用,知道你冻伤了,定不好过。”
“啊,谢谢。”曲哲伸手去接,周梦指尖不经意碰在他掌心上,曲哲手一抖,瓶子险些摔碎。
“拜见四殿下。”薛子安从后面走上来,弯腰施礼。
周梦微笑颔首,目光落在两人腰间挂的禁步,他眉头轻轻抖了下,悄悄用力攥住衣摆。“二哥,要在这守几天?”
“不知道啊,可能等到大逸来接公主离开吧。”
“那还有些时日。”
曲哲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可不嘛,安排了个好差事啊。”
“没事,反正有薛统领在这陪你,倒也不会觉得闷。”
薛子安刚要开口解释自己公务缠身,哪料到曲哲急忙递出句,“嗯,是。”
周梦笑了笑,像初春清早掠过嫩叶的朝阳,柔弱又明亮,纯净中带着温暖,没一丝杂质,好看得清透,可又那般阴郁。“那我先进去为公主烧些纸钱。”
“好,慢些。”
薛子安虽然人木讷了些,但还是察觉出有些异样,“你们俩怎么了?”
曲哲也不好说怎么了,也许是他太过敏感?毕竟梦梦没什么朋友,和自己亲近倒也正常,只是最近感觉亲近的有些过头。“没事,对了,城外士兵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我是告假出来的。听说你在这不放心,就先过来看看。”
曲哲咬着唇,歪头瞧薛子安,“我也没什么事,只是吧...想你了,便叫你过来。你若有公务,就快回去吧。”
“好,自己多注意。”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两人相互嘱咐几句,难舍难分的道了别。
之后几天里,曲哲基本是被软禁在清禄寺内。前来吊唁的人不多,想想也对,毕竟是大逸公主,能有几个人熟悉?来的基本都是奉命,或者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