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后来,傅子邱除去他的鞋袜,捧着他的小腿替他吸毒血。

顾之洲没拦住,只感觉到火热的唇舌小心翼翼的凑上来,轻的不能再轻。

脚踝上那块皮肤脆弱的敏|感,伤口疼不疼他早不记得了,唯有被傅子邱吮|吸过的地方阵阵发麻,此后许多年都清晰的入梦。

那时他身上的温度还是火热的,眼中的赤诚也是坦荡的。兄友弟恭,掺不进半点虚情假意。

傅子邱处理的差不多,随手抹掉口边沾上的血,他肤色太白,那点红太过妖艳。

然后他变出一把匕首,对准了顾之洲后肩上的腐肉,不带一点情绪的说:“这烂肉我替你挖了,疼就忍着吧。”

匕首锋利的尖头刺进骨肉,生挖硬搅,带出一块恶臭。

顾之洲几乎就要倒下,额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连绵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到心口,他于反复的施虐中泣出一滴热泪。

那泪珠顺着负雪君刻薄的面孔垂下,打在他攥紧的手背上,又顺着那层皮囊,流入掌下的丝绸中,洇开浅浅的水痕。

如同荒漠上落下的一滴雨,渺小又无力,入了尘埃,连飞烟都溅不起来。

是想到当年,傅子邱嘴边的血都没顾上擦,只看着他紧张的问:“之洲,疼不疼?”

匕首割过腐肉,划破手掌,淋漓的魔血毫不吝惜的抹在顾之洲后背上。

抚过骨,便生骨。入了肉,便催生出纯净的血液。

掌下由凹凸不平变的光滑,眨眼间,可怖的伤口被抹平,莹白如玉的皮肤焕然发光,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长出新肉的疼,比割肉还要强烈千百倍。

“手。”傅子邱言简意赅。

顾之洲攥紧的指尖松开,那只手晚上被鬼火侵蚀,都快烂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