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流淌的业火岩浆,偶尔迸出零星滚烫的光点。
傅子邱转动指间的戒指,红光明灭后,秦仲和的残魂一点点浮现。
此时的秦仲和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智,身上的戾气与怨气消失殆尽,徒余深深的无力,好像随时都可能消失。
傅子邱冷眼审视着他,目光落在秦仲和身上的豁口上。黑雾散去,魂体空荡荡,内里什么也没有,伤处只是被什么从中穿过一般。
看了半天,傅子邱得出一个结论。
这绝不是潇河的剑气。
而是
潇河剑身上沾染的,顾之洲的血。
末了,傅子邱一袖将秦仲和挥进悄自涌动的火湖之中。
“向阎王爷讨了个人情,”傅子邱负手而立,跳动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眼睛,衬的他脖颈间的纹路更加艳丽:“你便在此焚尽罪业,若能平息这火湖,我自送你去投胎。”
残魂刚触到岩浆,立时被卷了进去。滚烫的火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宛若无数纠缠不休的鬼手,拼命而不遗余力的将它拖进深不见底的深处。
夜黑风高,虞都城百里外的皇陵深处,一抹白影飞速掠过。
来人帽兜遮脸看不清长相,身段却清瘦矫健,无视重兵,恍若入无人之境般进入陈匡所在的寝殿。
陈匡老了,经此一役命不久矣。
来人停在床前,阴影下的面孔绽出一道嗜血的笑,嘶哑着声音道:“秦仲和无用,陈璞玉坏我好事,万幸将你骗出来了。禅位诏书尚未昭告天下,你这天子骨我就先收下了。”
刀光映出一双冷绝的眼,白烛残帐,鲜红血珠溅了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