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火光渲染出一圈光晕,将顾之洲的侧脸映的模糊不清。
他模样锋利深刻,棱角分明,经年累月以刻薄的外衣武装自己,更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但此时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顾之洲坚毅的轮廓陡然柔和下来。惯常抿起的薄唇微微上扬,总是透着不耐烦的眉眼自然垂下。
他似是一座玉雕,整个人透着温水煮过的清香软糯。他是顾之洲,却又在某一刻变成了另一个人,慈眉善目,悲天悯人,和他一贯的作风格格不入。
没来由的,傅子邱被莫名的情绪击中,握着顾之洲的手不自觉收紧,胸腔震动,心跳的飞快。
“怎么了?”顾之洲对上傅子邱的目光:“你掐我干嘛?”
充斥在顾之洲身上的又相衬又违和的气场散去,傅子邱回过神来,松开他,收了指尖的火苗,在掌心腾起更盛的一捧。
顾之洲被突然亮起的光刺到,抬手去挡,仍是那般气急败坏的样子:“点火前能说一声吗?头发快被你烧着了!”
傅子邱稍稍收敛一点,看见顾之洲腰间已经变成黑色的净魂珠:“我们已经到妖气最盛的地方了。”
随他话音落下,静谧的石道中倏然响起一串铁链拖地的声音。
“有东西!”顾之洲提起潇河,纯净的灵力盈满剑身,逼退周围连绵不断上涌的妖气。
“噗 ”
傅子邱掌心的火焰被虚空中一道劲风熄灭,视线突然暗下来,耳边的声音被放大数倍。
顾之洲在一望无际的黑色中眯起眼睛:“傅子邱?”
“我在。”肩头相撞,傅子邱抵上顾之洲的后背。
“唰 ”的一声,裹挟着霜风的铁链极速朝二人袭来。
顾之洲压着傅子邱撤开,潇河出鞘半寸,擦过铁链,迸出细碎的火花,“叮叮当当”一阵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