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初这时候倒反应快,一个激灵跳起来跑到淮遇身边,推着四轮车就往外走:“哥,你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啥?下面行吗……”
说话声渐行渐远,傅子邱不甚自在的咳了一声,把手抽出来:“我是想叫你先不要声张。”
顾之洲懂了,舔舔唇:“奥,我多嘴了。”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顾之洲清了清嗓子,问:“这边事儿结束了,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回弥勒城还是去哪啊?有人照顾你吗?”
傅子邱顿了顿,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吃饱了撑的啊,操|你的心。”顾之洲拂开袖子,又道:“问你啊,艳娘的事,你希望我如实禀告天帝吗?”
“说一半留一半吧。”傅子邱面色有点凝重:“有关战神的事儿,你把握点分寸。”
顾之洲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着傅子邱无神的眼睛,半晌,没忍住问:“哎傅子邱,你是知道点儿什么吧?”
傅子邱侧过半边身子,面向他。
“你别想多。”顾之洲拿水壶倒了杯茶:“你在往生台那反应太不对了,我又不是傻子。当时急着出来,我就没问。”
顾之洲和傅子邱之间的了解与信任几乎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是过去,他恐怕早憋不住一问到底了。但现在不一样,即便这几日相处他们的关系不像刚刚重逢时那般剑拔弩张,甚至可以心平气和的扯皮聊天,可到底是身份立场都不相同,有些事儿,他还真没那个资格刨根问到底,更别提这人愿不愿意坦诚了。
“你要是不想说,我不逼你。天帝那边我也能给你兜着,不过……”顾之洲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不过这次的事和之前的,很难说没有关系。背后之人做了这么多,虎狼之心昭昭,单凭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对吧。”
说完,顾之洲反倒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种难以掩饰的担忧很不合时宜,以他二人如今的关系,出了门就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管什么怨灵妖气的,谁的锅谁负责。
但要是真把这些憋心里,他又不乐意了。
许是这百年间,顾之洲独自一人承受了太多的重担与责任,在最需要倚靠的时候连个雪中送炭的人都没有,所以,无论傅子邱会怎么想,他都不愿意看到他也走到这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