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沧浪以前断过,又和傅子邱两地分居百年之久,若不是像昨天那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就照顾之洲这种死鸭子嘴硬还往床底下藏东西的法子,傅子邱可能到死都不会发现。
但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发现了,握在手中,似乎还借此触到了顾之洲隐而不发的真心。
傅子邱在秋风料峭的院子里坐了一整夜,身体一动未动,头脑中思绪万千,分毫未有停歇。
他将重逢以来同顾之洲每一次的相处在脑海中过滤一遍,仔细的回忆着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细致到顾之洲微末的表情。
他想起重逢之后的种种,想起自己要用血咒时,顾之洲脱口而出的一声“阿邱”;想起天海底下,顾之洲向他渴求的那一口气;想起顾之洲守着他的屋子;想起幻境中顾之洲按捺不住的吻;想起顾之洲的那滴眼泪。
最后是一把属于他的剑,清楚明白的挑破了所有朦胧的面纱。
沧浪乃上古神剑,想要完全修复谈何容易,若非珍惜,这剑断然不会有只几道细微裂痕,更不会这样小心保存,悉心呵护百年之久。
这让傅子邱想到便刀削蚀骨般的疼。
“怎么了你?”顾之洲莫名其妙,“谁惹你了?不是我吧!”
“顾之洲……”
“干嘛啊?”
傅子邱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底尽是阴鹜。
他像是忍耐到极致,一刻都不能再想,心肺似是被滚油浇过,随时随地都能呛出一口冷掉的血。
顾之洲耐心磨尽:“你到底怎么了!”
他话音未落,傅子邱陡然抓住他的手腕。那力道大的惊人,几乎是立刻发出一声痛呼。
傅子邱拉着他,拽着他,红着眼把他甩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