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雪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是老熟人了,我犯不着在这个时候针对你是不是?就说昨天目睹你和玉莲峰几位长老起争执的人证,那可不是我找来的,都是你们剑门自己人啊。还有亲眼看见你行凶的也是玉莲峰的长老,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总不会平白冤枉你吧?”
顾之洲冷哼一声:“你也说他们岁数大,谁知道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人了?见着个背影就说是我,剑门和我身形相仿的多了去了。”
“的确,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我现在才这么和颜悦色的同你问话,若是证据确凿,一切板上钉钉,这一步都可以免了,我们直接就刑天门见了。”
“你得了吧,”顾之洲轻叱一声:“现在外面听到风声,上赶着来踩我一脚的人恐怕都能在九霄云殿围一圈了,你嘛,姑且算前三个。我们之所以没有在刑天门见,而是坐在这儿瞎扯,是因为我顾之洲若要教训人从来不会背后出手,真要出手也不会那么蠢的留个人证。”
高浔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话虽如此,但总有万一嘛。何况从昨夜到今晨,您都说自己独自一人待在房里,并无人证。我们戒律司第一要义:‘宁可错杀一万,也不错放一个’,负雪君,您还是好好想想有没有可以自证的之处,否则就是天帝在这儿也保不了你。”
“你……”
高浔眨眨眼,一字一顿道:“还请负雪君想仔细了。”
话音刚落,审讯房的门被人敲开。天兵进来对高浔小声说了一句,后者脸色微沉,旋即笑道:“看来负雪君在九重天也并非像传说中那样孤立无援嘛。”
顾之洲还没搞明白高浔的意思,就见齐武带着两个下属阔步走了进来。
他一来,高浔自觉的起身让座:“怀柔君,今儿是刮了什么风,您竟然亲自到戒律司来了?”
齐武看都没看他,只道:“天帝有令,负雪君这案子由我来审,现在我要问话,闲杂人等退下。”
高浔横眉一瞪,不甘不愿的领命出门。
顾之洲微倾起上半身,双手搭在桌子上:“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你们玉莲峰那两个长老,净愁和净贪是被人一剑割喉当场毙命的。尸首我亲自查验过,除了这道伤口,全身上下无明显伤痕。按理说,以他二人的修为不可能毫无察觉的任人宰割,可现场没有留下半点争执打斗的痕迹,而且还有人目睹了整个行凶过程。”
“谁?”
“净嗔长老,他自称亲眼见到你杀害了净愁和净贪。据他所说,昨夜是净愁和净贪当值,今天卯时他前去轮换,没想到刚到山口便看见你手持潇河正在行凶,全程干净利落杀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他担心出声现行亦会被你灭口,所以待你走后才报到九重天。”齐武道:“不过好消息是,他只是见到了行凶者的背影。那人身量和你差不多,着剑尊服饰,头顶玉冠,最关键的是他拿的潇河,所以净嗔才断定是你。”
顾之洲眸色一暗:“真是笑话,竟然有人栽赃到我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