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子邱像是铁了心:“先吃东西,无关紧要的事情晚点再说。”
这怎么就成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现在到处都乱七八糟,且不说他身上这些没头没尾的栽赃陷害,天子骨,卧龙泪,哪个不紧要?
顾之洲没问出来,枯坐着等人回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望夫石似的。
过了一会儿,傅子邱端着个盘子回来。
“我问了鬼医,这几日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傅子邱先把粥拿过来:“先喝粥,空腹吃药不好。”
刚盛出来的粥,冒着热气儿,傅子邱舀了一勺递到顾之洲嘴边。
顾之洲头皮都麻了,伸手去接碗:“我自己喝。”
傅子邱躲开他:“我喂你。”
“不用你喂,我手又没断。”
“我想照顾你。”傅子邱说,隔着蒸腾的热气注视对面朦胧的人:“之洲,让我照顾你。”
“你……”
顾之洲彻底说不出话,怔愣着,被钻了空子。傅子邱一勺粥塞了进来,热的,暖的,顺着苦涩的口腔,流经干燥的喉管,四面八方烘煨着整个胸腔。
热气翻涌向上,熏的眼睛都湿润了。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眼泪砸在手背上的时候,顾之洲都还愣着,它就那么顺理成章的流下来,荒漠草长似的,太稀奇了。
这是傅子邱第一次亲眼见到顾之洲哭,没有哽咽,没有颤抖,这滴泪落的好平静。
他放下碗,摸到那人脸上残留的泪痕:“怎么哭了?”轻轻抚过面颊,指尖捻动细碎的水珠:“我从没见你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