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在皮肤上的鬼挽纱闪着明艳的光,傅子邱额间的印记红的仿佛要坠下一滴血珠。缕缕魔气被他收进掌心,浓的淡的,由黑到灰,他几乎被那些东西淹没。
心绪纷纷扰扰,湿透的衣服被冷风一刮便结出一层白色的冰霜,那点重量压在身上,差点让傅子邱抬不起手臂。
似乎有血气堵在心头,沉闷的,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
厉鬼的嘶吼与尖叫充斥在耳畔,刀子似的呼啸而过。在这间或不停的吵嚷中,傅子邱竟还能捕捉到专属于龙啸的那种温和嗓音,并且不受干扰的愈渐清晰。
飘荡的黑灰色魔气中,隐约可见一块白色衣角,上面淡淡的金色闪着流光,单看那针脚都觉得尊贵无边。
又一阵风吹来,彻底打散了团聚的雾霭。
龙啸缓缓转过身,一贯舒展的眉宇间透着深深的疲倦,甚至还能看见些许压不住的痛苦,那是连天生上扬的唇角都无法缓和的矛盾与冲突。
面前的龙啸瘦的厉害,和刚从地狱道重生时单薄的身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华贵的衣裳架在身上,空荡荡的,完全撑不起来。脸色也煞白煞白的,没有几分血色。
傅子邱的心尖被针扎了一下。
但是龙啸却在这时突然笑了,和他平时的笑很不一样,不瞎都能看出来那是硬生生从脸上挤出来的,只牵扯到一层表皮,勉强的很。
“你来了啊。”龙啸的声音放的很轻:“我刚睡醒,正要找你呢。”
“别编了,穿的这么整齐,起码醒了有半个时辰。堂堂帝君,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
上辈子的龙啸在说谎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经验,统共就编过那么几回故事,基本上都没让人信服过,说来也挺失败。
龙啸哑然,略显拘束的立在窗边,高高在上的天界之主活像个做错了事被抓包的孩子。
“在想什么,跟我说。”
龙啸顿了顿,还是摇了头:“没有,躺久了,身上发软,我想出去走走。”
“虽然开春了,但外头寒气还是很重。你现在不能见风,再暖和一点就让你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