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洲眉心一跳,抬手用力的按住,竟觉出几分造孽。
他不再追问,把手向外一展:“你说的事我要先查证清楚,如果证实你所言非虚,淮初那边我会帮忙。”
淮遇猛地把头扭回来,饶是来前已有把握,此事十拿九稳,但如今听见顾之洲亲口答应,仍然觉得热血沸腾。
他几乎是立刻便盛了一目水光,急切道:“三天,最多三天。淮初等不了那么久了。”
“行。”顾之洲应了一声:“这三天还要劳烦淮洲长先把高浔的病给治好,至于其他的……”
“至于其他的,该是我的罪,我自会领罚。”
顾之洲点点头,从门口让开。
来时淮遇步伐矫健,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现在,他似是耗干了一身力气,几次未能从椅子上站起来。
淮遇习以为常的在腿上狠狠按了两下,掌心托起一捧淡色的光,一架四轮车便出现在面前。他驾轻就熟的扶着车辙,上半身撑住,用力将自己挪了过去。
“你的腿……”
顾之洲原以为淮遇的腿疾是用来掩盖身份的,可这么一看,又不像是假的。
“当年留下的病根,那时候淮初被稻阳子掳走,我娘心思不在这儿,后来终于找回,又是奄奄一息的境地。”淮遇不甚在意的说:“耽误了,好不全了。不过最近挺给我面子,上次地牢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站起来。”
顾之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吭声。
淮遇又道了谢,脸上的凝重为盈盈笑意取代,摇着车轮离开了长霄宫。
“你刚刚想说什么?”傅子邱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望着顾之洲的侧影。
顾之洲始终望着淮遇离去的方向,叹息道:“我只是觉得,有时候把旁人看的太重,反倒容易丢了自己。淮遇说起自己的腿,没有一点遗憾和怨念,但提起淮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