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便是我说的有趣东西了。这只可不得了,是罕见的青铜传信鸟,我前几天凑巧截下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令狐后人给师门写的信,想不到她拜了手艺人为师。还有那木雕镯,也确然出自大荒手艺人之手。妖君细想,我们一面捉拿令狐后人,一面细细寻访她的师门,双管齐下,还怕她飞去天上不成?”
万鼠妖君冷笑起来:“人都被你老子放到西之荒了!捉个屁?!”
昌元妖君见他怒意始终不消,不免不耐烦:“万鼠,我劝你消消火气,看看你伤的那样。法子多得是,何必非要此时与太上脉修士硬碰硬?等到把令狐后人献给南荒帝,恢复你的妖君封号,大荒还不是任你驰骋,想杀什么修士就杀什么修士。还杀不够,再去中土杀,四位荒帝都不会阻拦。”
老奸巨猾的昌元老儿,说来说去还是想跟他抢令狐后人的功劳。
可他终究是被说动了些许,当下只把铜铃般的巨眼一翻:“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法子!你放他们去了西之荒,还怎么抓!”
西荒帝一向爱管闲事,昌元妖君在南之荒再怎么猖狂,爪子也伸不进西之荒。
昌元妖君淡道:“何必在西荒帝眼皮子底下找晦气,你就是总直来直去地莽撞,才丢了封号。也罢,你弄成这样终究是我之过,此事我替你筹谋便是。”
长钜谷的石屋还在老地方,多少年下来,它还是老样子。
万鼠妖君看了半晌,忽然扬爪狠狠砸在上面——手掌巨痛无比,石屋分毫未损,只有其上覆盖的冰雪扑簌簌地滚落。
三公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是令狐羽四处逃亡时,用仙术凝的石屋吧?”
他款款行近,有意无意往万鼠妖君残缺的左边利爪上瞥了一眼,听说那正是被令狐羽所伤,且伤得十分不光彩,因这位妖君当时是偷袭并挑衅,令狐羽甚至都没看他一下。
“石屋是死物,妖君何必拿它们出气。”
三公子话语里颇有揶揄之意,多半是暗暗讥讽他不但打不过真人,连凝出的石屋也破坏不了。
万鼠妖君却没发怒,声音冷淡:“他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死了,他的后人还不是要被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