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什么勾,都醉得眼神发散了,寻常人喝烈酒都论杯,就她一口气一坛,酒鬼一般。
秦晞扶住她肩膀,正欲下树,忽觉她双臂一下抱上来,脑袋贴在怀里使劲蹭,一面醉醺醺地问他:“我就闻一下,行吗?”
他再度僵住,手掌无措地晃了晃,终于落在她后脑勺上,指尖轻轻掐住,竭力把她想成一只真狐狸。
这种时候不说话仿佛很奇怪,他轻道:“小师姐,以后闻到好闻的味道,你也会这样闻其他人?这可不大好。”
令狐蓁蓁只是听不清他说什么,最喜欢的气息近在咫尺,不知为何,好像不满足只闻一闻,她想、想……想咬一口。
她全然循着本能,张口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下。
秦晞陡然抽了口气,一手急急按住被咬的地方,一手却掐住她的脸颊,俯首盯着她,像是生气,又不那么像。
他这样望着她,漆黑眼眸里那些幽然清透的光终于全部给了她。
令狐蓁蓁抬手去摸他的眼睛,可是手掌很快被他捉住,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眉头才慢慢拧起来,声音里带了一丝沙哑:“小师姐,你醉了,别胡闹。”
她抱着他不放手,醉醺醺地给他道歉:“是我错了,大荒也不能随便咬人。”
秦晞看了看她的胳膊:“大荒也不能这样抱人吧?”
“是。”她坦率承认,“可我喜欢这样,能多抱一会儿吗?”
秦晞近乎无奈:“我要是说不能?”
那她再抱会儿就松手,马上就好。
令狐蓁蓁把脑袋搭在他肩上,一时有些醉得想睡,只觉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声音更轻:“小师姐是不是在想,师弟的话从来都约束不了你?”
她应该没有这么坏,她觉着自己还挺讲道理的,若是总不听他的话,必然是秦元曦没道理。
有气息落在耳畔,不知他是在叹气还是在笑,过了片刻,他的手掌顺着耳廓缓缓抚上面颊,将她的脸轻轻抬起来。
令狐蓁蓁睁开眼,便见秦元曦盯着她的发髻,有些踯躅。
“怎么戴发簪?”他低声问。
“这么简单你都不会?”她指了指头顶,“找个没散的发髻直接扎进去。”
“是这样?”
他将一直捏在手里把玩的发簪推进发髻,痛得她一个激灵:“好疼!”
不会真破皮了吧?秦晞指尖轻轻塞进她浓密发间,只问:“破了没?”
破了!肯定破了!他那是戴簪子还是故意扎她?!
秦晞看了看指尖,当真有些许血迹,掌心立即吞吐疗伤术的银光,罩在她头顶:“别动,马上就好。”
她果然就不动,酒意令她眼里藏了一段雾气,如烟如丝,只对他一人缭绕。
“秦元曦。”令狐蓁蓁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梦呓,“你说我们形影不离,回一脉山是不是也要形影不离?我能常常去看你吗?你那边的被子枕头我特别喜欢。”
秦晞想笑,可心里却骤然浮起一层近乎愤怒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