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竹默不作声,但丁描述的这个场景……有点过于美好。
仍在同一维度,只是空间距离的差距,如果真的是这样——
“先睡会吧,别想了。”但丁不由分说地把赵羽竹塞进被子里,仗着对方有伤在身不能反抗,差点用软垫子和抱枕把他埋了,“别乱动,你瞪我干什么,你又不懂技术,就算让你想,你想得明白吗你?”
这倒也是一句实话,赵羽竹沉默地停止了挣扎掀被子的举动,他整个人陷在一堆过于柔软的垫子里,不停下来其实也根本无处使力,只能不太甘心地瞪着但丁,但可惜但丁不是他的下属防卫官,军团长的怒视起不到任何威胁作用。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眼角却带着薄红,但丁用了很大的力气克制自己,才能保持优雅得体的表情。
他垂下眼睛,以掩饰自己无法控制的目光,他将手轻轻虚搭在赵羽竹腿上,那道伤口还未愈合,就算手术很成功,不会有后遗症,但至少眼下,赵羽竹除了休息,什么都不应该做。
也不该被做什么。
“你那几个废物防卫官已经和克劳迪娅女士汇报完了,现在他们负责善后,你不用管。所以你是自己闭眼睛睡觉呢,还是我给你一针?”但丁一边伸手理了理赵羽竹耳边散开的黑发,一边笑容可掬地询问,“我打针手法超好哦,保证不太疼。”
换句话说,还是疼,简直把赵羽竹气笑了。
这就是威胁,赵羽竹觉得但丁满脸都写着小人得志四个字。
不过听到针这个字的时候,赵羽竹咬了一下嘴唇,最后怒瞪但丁一眼,不情不愿地缩进被子里,慢慢合上了眼睛。
“你可以滚了。”赵羽竹闭着眼睛说。
然而都没到一分钟,他就睡着了。
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
不只是因为伤,但丁确定他用的止痛药可以保证赵羽竹不会有半点痛楚,但床上的人依旧眉头轻皱,像是陷在一个累人又冗长的坏梦里。
但丁坐在他的床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小会儿,他确定赵羽竹已经睡熟,便蹑手蹑脚地爬上床,隔着被子躺下。
他极其小心,保证没有碰到赵羽竹的伤,然后无声地蜷缩在他身边足有半米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