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与云奴儿虽说名为父子,但实际上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姜戎可不乐意有不相干的人打扰自己与云奴儿培养感情。
想到此处, 姜戎上前,一把将白檀拦腰抱起,转身朝着自己寝宫大踏步而去。
姜昭气坏了, 追在后面又蹦又跳,作势要踢姜戎, 愤愤说道:“父皇又跟我抢阿父, 真坏,真坏!把昭儿关在笔耕楼, 不许见阿父,真坏,真坏!”
白檀挣扎着要下去, “你做什么, 快点放开我!”
姜戎动作强势地将人摁进怀里, 不无心疼地说道:“乖, 云奴儿太累了,合该好好睡上一觉。”见白檀抿着唇角,明显不乐意,又慢悠悠地说道:“不听话,我就将姜昭那个讨人厌的小鬼丢出去。”
白檀叹了口气,小声骂了句:“真霸道,怪不得昭儿总说你是坏人。”
姜戎一脚踢开寝殿大门,抱着人直接进了内室,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这才抚了抚唇角:“云奴儿若再不睡,我就吻你了。”
白檀大惊失色,连忙翻身滚到最里面,拉过被子,沉沉睡去。
姜戎坐在床侧,俯身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片刻后起身来到外间。
御案上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奏表和文书,姜戎面无表情地从里面抽出一封密报,皱着眉头阅览完,向着空无一人的殿内问道:“他今日都做什么了?”
话音刚落,从阴影处走出一黑衣皂鞋,五官普通至极的男子,跪地抱拳回道:“公子辰时起床,辰时三刻用的早膳,之后一直在考察大皇子殿下的功课,午时二刻起陪在陛下身边,未时四刻进小厨房,一直待到陛下去元和宫。”
姜戎表情又沉了几分,阴得快要滴出水来,挥手示意影卫退下,自己急匆匆进了内殿,轻手轻脚地拉开白檀衣袖一看,左手手腕处果然裹着厚厚一层纱布,隐隐还有殷红血色渗出。
“你啊……”姜戎幽幽一叹,外间琉璃宫灯的烛火透进来,洒在戴着青铜鬼面的脸庞上,忽明忽暗,诡异莫辩。
世间男子相恋本就惊世骇俗,何况两人一个贵为九五至尊,一个又是妇孺皆知的白氏传人,受到的阻力自然不小,白檀没少为此费心周旋,旁的人也就罢了,两人未必肯放在心上,但白夫人的态度却不得不在意。
姜琸失势后,阮乐正身为同党亦难逃法网,在沿街乞讨时被官差抓了起来,一并带至大理寺受理。
后来,阮青松受不得清苦生活,仗着自己眉清目秀,且年轻娇嫩,花言巧语地搭上了一中年富商,卑躬屈膝地讨好了一段时间,被那中年富商给养在私宅里。
谁知后来事情不慎败露,富商的原配妻子找上门来,命几名护院将阮青松母子狠狠虐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