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正如您所说,我已至中年,人生还能再有几个十五年呢?

夫人,求您别怪我,我已经守了十五年,等了十五年,不能再等下去了……

晚间,回到下榻的客栈用膳时,白檀突然毫无症状地吐了,霎时惊得蕊儿穗儿一阵手忙脚乱,又是打热水净面,又是伺候更衣。

荀香墨从间壁走来,切脉后安抚道:“应该是水土不服的缘故,我这儿备了现成的丹药,夫人先用上一粒。”

白檀吃了后,头晕恶心的不适感果然缓解许多,只不过还是没有力气,伏在枕上,气息浅浅地睡了。

屏风外,蕊儿咬着手指思索道:“进入闽南也有两日了,若说水土不服,也不该到现在才露相啊。荀先生,还请您快些医治好夫人,不然,看着夫人遭罪,着实让人难过。”

荀香墨滴水不露道:“也请你们照顾好夫人,今晚守夜仔细些。”

蕊儿穗儿齐声道:“婢子省的。”

荀香墨下得楼来,给了客栈掌柜一锭银子,从马车里拿了些储备粮,亲自淘洗熬煮。

氤氲热气中,荀香墨摁了摁眉心,面容发苦,他在夫人饮食里下的那些东西,原不该今日发作,何况症状也对不上——他如何舍得雪夫人难受?

难道哪里出了纰漏?

为防万一,接下来几天荀香墨非但不敢有所动作,反而顿顿亲做羹汤药粥,精心料理白檀身体。

然而,有一点却让荀香墨百思不得其解,白檀脉象平稳,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无任何不妥,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

白檀病倒,暂住客栈修养几日,关暮雪每夜子时,必会悄然前来探望一番,且来去匆匆,没有惊动任何人,即便是白檀也未察觉。

过了三五日,白檀情况好转,脸色红润许多,几人也是时候动身,继续朝铸剑崔家行进,临出发时,荀香墨压低声音对白檀道:“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最近时常有人在客栈附近徘徊。”

白檀闻言,认真回顾近日情景,隐隐约约中好似抓住了什么,却又稍纵即逝,忧心忡忡道:“难道是有人识破了咱们的身份,图谋不轨?不知阿威阿武他们可抵挡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