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味微垂着眼, 一向缺乏血色的唇上竟被他吻得浮起微红,两颊也跟着稍沾了些光。这点色彩似乎让他变得鲜活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了。
简随用指腹在他眉梢轻轻画了个圈, 将他本来顺从的眉毛揉乱了——他也说不上这人长得更像谁, 他看过姜家父母年轻时的照片, 二十出头的姜锋俊朗阳光,夏红文雅沉静,站在一起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姜知味好像从父母那里各取一半, 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
简随将这张脸从小看到大, 二十年过去依然怎么也看不够, 消瘦的时候也好,吃胖的时候也好,喜怒哀乐像是一张张脸谱,每一次切换都能给人带来全新的惊喜。
余子非在旁边看着,注意到他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觉得这人的滤镜厚度怕是已经超过了地球赤道的长度。
简随又在姜知味眉心吻了吻,这才扶着他起来,后者轻轻搭住他的肩膀,犹豫着再次开口,语句不太连贯地说:“我是不是能……发声了?”
简随在他手心画了个勾。
姜知味顿了一下,随即眉眼迅速舒展开,他扣住对方的手腕,先问了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跟我做?”
简随:“……”
余子非在一边偷偷霸占了程谦的电脑玩扫雷,正含着一口水要咽,被这话一吓,登时全喷在了电脑屏幕上。
姜知味根本不知道屋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在,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一时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每次都只亲两下了事,你不觉得这样很像挖坑不管埋吗?”
简随眼皮直跳,赶紧在他手心写:“等你再好一点。”
“可是我很无聊,”姜知味相当委屈,“又看不见又听不着,吃饭都尝不出味道,你还不给我一点肉体上的安慰,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一楼,我早从窗户跳下去了。”
简随一听他说要“跳楼”,立马不高兴了,板起脸写道:“不准乱说。”
“说什么?我听不见,不记得了。”姜知味好像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居然开始装傻,并强行转移话题,“今天的莲子羹是不是你熬的?”
简随又在他手心画了个勾。
“我就知道是你,”姜知味知道自己能说话了,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偏偏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控制不好音量,搞得满屋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么难喝的莲子羹除了你没人能做出来了,又苦又涩,而且全都熬过头,红枣都熬散了,银耳黏黏糊糊的,一坨一坨地粘在一起,就跟小时候喂小鸡小鹌鹑用玉米面兑水做面糊糊的那种感觉——你喂过小鸡吗?”
简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