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星束朝那少年点点头,脚尖微动,似要离开。
“没关系,”少年朝星束微微一笑,像是对自己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这里已经出让,不再是我家的东西了,我也是今天有空才过来看看。”
少年绕着庭院的四面墙缓慢步行,他的手在那粗糙的墙面上划过,像是在回忆幼年时在这里修行的过去。
“我们家在我七岁的时候,就举家搬迁国外,因为比赛才回来。”
“是吗?你的话听起来一点口音也没有。”邵星束寒暄。
“嗯,虽然到了国外,但爷爷说我们不能忘本,所以到现在我们都是地道的帝都口音。”
少年走完了庭院,到邵星束面前站定,正好站在邵星束对面空置的那个圈里。
“这个圈,是爷爷给我们画的。不管是谁,只要站在这个圈里,和对面的人就是对手了。”
少年微笑着看向邵星束,他把手上拿着的西装外套往外一扔,朝邵星束微微躬身,朝前缓缓伸出一只手。
邵星束知道,这是八极拳的起手式。
“既然是对手,我们总要比一场,对吗?未来的对手?”少年朝邵星束微微一笑。
邵星束则抬头望着天空,天空彻底阴了下来,厚重的乌云将天空一层又一层地覆盖。
帝都久夏的酷暑,终于在今天迎来了一场阵雨。
“我记得……你好像是那个白蛇队里的人,叫江随隐?”
邵星束举起双手,做出招架的姿势。他没有逃,也没有说现在不是比赛的时候,而是直面着这上门的敌人。
“是,邵星束,”江随隐赞赏地看着邵星束,“你很好,我喜欢不逃避的敌人。”
道场外的巷子里,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的老者,缓缓举起手里的红色油纸伞,在第一滴雨落下前撑到头上。那滴雨水“滴答”一声,落在红油纸伞上,随后雨水连点成线,噼里啪啦,毫不留情地摔在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