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红棠的红衣倒映在沿途的水晶上,她赤着双脚,一步步踏进最深处的宫殿。
深处殿内,垂下的鲛纱帘子像白沙一样细腻,一个清俊修长的身影斜坐在榻上。
“……”
蔺负青垂着眼睑,长睫冷倦地扑垂而落,在皮肤上投下细碎阴影。
他只着件雪色的单衣,衣裳下摆铺展,和薄被卷在一起,纤白脚踝若隐若现。青黑长发没有束冠,就这么如瀑披散下来,垂过腰间。
魔君神色阴沉,他随意摊在身侧床榻的右手手腕上,赫然横着一道剔透清水凝成的锁链。
那链子细而精致,甚至像一件价值百万灵石的工艺品,却延展到上方墙壁处的锁环上,限制他的动作,封锁他的灵流。
……囚禁。
这已经是不容任何怀疑的囚禁。
“青儿哥哥,”鱼红棠出现在宫门之处,她眼神里还带着暗色,却满足地笑起来,“……你这样真好。”
“别惹他了。”
低沉冷硬的嗓音从旁边传来,方知渊半倚在柱子下,垂眼摆弄着自己手腕上与蔺负青如出一辙的冰水锁链。
他冷笑:“你能耐,你青儿哥哥都要给你气死了,还多嘴呢?”
鱼红棠“哼”地一挑眉,眉眼高傲生辉。一路的水流洗去了她衣上血污,却洗不去周身萦绕的那股血腥气与煞意。
“唉呀,阿渊哥哥也这么生气吗。”
女孩儿手掌一抬,宫殿内两排人鱼烛就亮起火焰。
烛光将鱼红棠的脸照得明明暗暗,她闲散地踱步进来,语调悠然,却嗓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