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袁子衣狠狠呛了一口。又正巧两人站在船头说话,他险些从粟舟上翻下去。
“夏仙子!仙子怎可开得这种玩笑,”他老脸顿时红透,连连摆手,“您就想想尊首和蔺魔君的性子,就那两位……谁受孕!?谁生!?”
夏汀兰脸一红:“……”
好……好像很有道理。
再走走,接下来便和森罗石殿金童玉女的骨鸟车队,西域、栖龙岭的妖族们逐个汇合。西域来的禽妖们居然都是喜鹊,据说是想给仙首与魔君搭个鹊桥讨喜。
到了临海上,又遇见海族几位大妖将,扛着足足有缸子大的巨贝,贝中什么夜明珠鲛人泪赤珊雪鳞之类的宝贝堆得闪闪发光,不能直视……
好容易到了太清岛上,袁子衣行礼行得腰都酸了,与人寒暄得口干舌燥。看了太多奇奇怪怪的贺礼之后,笑容也都成了苦笑。
然而再多劳累,在看到眼前景象时,依旧烟消云散——
太清岛上早已经聚满了人山人海。牵了四座山峰的不再是铁索,而是大喜的红绸子,说是鱼小师姐连夜亲手系上去的。
山峰之下,阳光明媚。那外门的阴体小弟子们一个个容光焕发,有模有样地招呼四海宾客。
虚云没什么规矩,有人在疯跑,有人在大笑,有女子撒着新剪的红纸花,有男子施法术,叫纸花飞起来,漫天飞成红蝴蝶。
有小孩鼓着腮帮子,跟雪骨城与金桂宫的修士们哇呀呀地争执,直说大师兄二师兄先是虚云的人,再是魔君和仙首。
听鹤峰上,琴师与小妖童认真辩驳着奏乐时先起什么调子才最绝妙,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回春峰上,叶花果与叶浮默默在心内祭过巫渺在天之灵,又一起将晒好的香花篓子往下搬,足足有十二篓;
百锻峰上,宋有度操纵着几十个甲人,端着盛满窈窕珍馐的盘子碗碟,沿着山道吱呀呀往下走路。
于是这时刻,一切的一切,都融化在暖洋洋的喜庆里。灿烂,活泼,生机勃勃。